他捏着黎北晏的耳垂,在指尖细细地揉了揉,柔声道:“累了你就先睡,不用守岁,我陪着爸妈就行。”
这个时候,黎北晏实在摆不出笑脸与贺家人过除夕,“……好。”
一个人睡觉的时候,黎北晏闭上眼睛,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突如其来的伤痛。
雪还在下,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才清理出来的停车场很快又停满车,贺瑾和贺琮在政商两界如鱼得水,整个正月里来贺家拜年的人流如潮水。
初二晚上,两个人终于挤出时间,从热闹的住宅离开去傅奕处赴宴。这几天有不少人给贺琮敬酒,他喝多了,头有些疼。
坐进车里,贺琮倒头躺空在黎北晏大腿上,眉头不舒服地微微皱着,“幺儿,你给我揉揉。”
“你就不能少喝点?”
黎北晏指尖微凉,寒气落在太阳穴上,贺琮的疲惫都变得很淡很淡。过了很久,车停下来,司机撑着雨伞在外面敲了敲车窗。
黎北晏先做出反应,收回手推开贺琮的额头,“到了。”
“嗯。”
“下车吧。”简单的三个字,听不出任何情绪。
贺琮对他说话的每一个音调起伏极其敏感,几乎没有一丝停顿,抓住黎北晏的手把伸出去一半的身子带进怀里。
“你怎么了?”
这几天人多,黎北晏找不到合适的时间跟场合和贺琮谈谈,他心里憋着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必须找个出口发泄。黎北晏忍着想等这阵忙过了再和贺琮谈。
显然在傅奕家门口吵架更是给别人找晦气,又没办法心平气和说自己没事,黎北晏只能瞪他一眼,说:“晚上你要是再喝酒,就睡大街上别他妈回家了。”
“好,我听你的。”
贺琮从后面捏了捏黎北晏脖颈,对他的关心非常受用,眼睛里全是笑意。
两个人的重点就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不是同一个目标,却能和谐共处。只是中间埋了颗炸弹,什么时候爆,还得看黎北晏的忍耐力。
傅奕换了新住址,房子很大,只有他们两兄弟,在年节里显得格外冷清。
黎北晏左顾右盼望了会儿,正当他没看到人准备往里面走的时候,贺琮拉着他的手让他停下。
客厅那套欧式沙发上突然抬起一只脚,拖鞋半穿着露出半截崩直的脚背,挣扎间露出了脸,是程夏。
傅奕用手指捏着程夏的下巴,按着他在沙发上接吻。
“咳……”撞到两人亲温的场面,黎北晏有些尴尬地咳嗽,他们在外面等两个人亲完了,才走进去。
时隔7年未见,记忆里逐渐淡化了的容貌,在此刻迅速回落。傅奕走出漫长而黑暗的甬道,五官和眉眼比当年还要精致,双眸冰凉,冷漠的气场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不敢靠近。
“奕哥新年快乐……”
黎北晏和他简单打了招呼,和嘴角被他哥咬破的程夏上了楼,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卧室,黎北晏还觉得不可思议,傅奕竟然真的回来了。
他不了解这段禁忌恋的故事,很多事不好多问,只上下打量程夏,看他脸上比前段时间又瘦了些,不像是过了好日子:“你跟大魔王和好啦?”
程夏对着镜子看唇角,微微皱着眉,他拉着高领毛衣扯下一角,脖颈竟然有一圈勒痕,有的地方甚至破了皮。
那痕迹不是一天两天能留下的,而是累积了足够多的时间,才能如此深厚。表面那层颜色又十分新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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