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一切都会过去的。”程夏安慰他,“人要朝前走。”
黎北晏跟着程夏回了他家,觉得他人虽然不太靠谱,说的话倒是挺对的。程夏去厨房做宵夜,他在大理石案台旁等着,想起以前程夏老爱和南屿吵架。
有次他喝醉了,指着南屿夸他长得像个娘儿们,南屿举着酒瓶冲他示意,“谢谢妹妹夸奖。”
“滚蛋,程小爷是纯爷们儿。”
“谢谢,有笑到。”
“南屿你个傻X以后不准再来勾引北晏。”
“傻X说谁?”
“傻X说你!”
“......”
“南屿我要杀了你!”
黎北晏也曾试图给程夏介绍过女朋友,程小爷的回应是,“我这么风流倜傥,不用打扮都能魅力四射得闪瞎你朋友狗眼。”
见面时程夏穿着正装来了,指着黎北晏朋友问:“这就是那狗?”
黎北晏觉得直男单身不是没有原因。他问程夏,“你以前为什么讨厌南屿?”
程夏说:“南屿性子太冷,做事极有主见听不得旁人劝,对你根本不会百依百顺,又一心扑在工作上,你生气了他不会哄,生病了他不会时刻陪着,这样不体贴的男人拿来做什么?你还记得你去年生病那次吗?”
那是去年情人节,南屿不知道在哪个国家开会,黎北晏闷闷不乐,跟贺琮和程夏在酒吧玩儿,当时黎北晏突发阑尾炎,贺琮抱着他上车快速送去医院,一路上程夏不停地给南屿打电话,他做完手术出来了,那边都还没接电话。
贺琮抽着烟对他说:“这样的烂人,我凭什么放心把你交给他。”
那是贺琮第一次谈论南屿,评价只有两个字,烂人。
贺琮放下工作在医院守了黎北晏两天,第三天清晨在医院走廊和从挪威赶回来的南屿打了一架。战况十分惨烈,两人都挂彩上药,贺琮坐在黎北晏左边玩手机,南屿在另一边给他解释原因。
他抱住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南屿埋他怀里哭。现在想想,恋爱中的人真的是种极其容易感到满足的生物,一句对不起和工作忙就能原谅得彻彻底底,从而导致对的放纵和背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仔细琢磨。”吃完夜宵,程夏钻进书房忙企划书,黎北晏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选节目,偶尔听到书房传出来程夏的声音,软软地和他哥撒娇。
时钟走到凌晨一点,门铃突然响起,程夏把头从书房门的缝隙里伸出来,“北晏,你去看看是谁。”
黎北晏从猫眼往外看,是裹着一身霜雪的贺琮。
他打开门,贺琮摘掉皮手套,把手里拿着的白色羽绒外套披他身上,贺琮的黑色刘海上沾满了雪沫,眼睫毛末梢湿漉漉的像冬天被风遗弃的梧桐叶子。
贺琮给他扣好扣子,说,“下雪了,我来接你。”
程夏看见是贺琮,从书房里出来,“路上滑,你开车注意安全。”
贺琮点头答应了一声,伸手揽住还在发愣的黎北晏带下楼去。雪下得很大,积雪堆得有小腿那么高。寒流来势汹涌,一点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就落得满世界都变得雪白了。
车里开了暖气,贺琮却还不放心给黎北晏戴上手套。因为白天在KTV里的争吵,黎北晏面对贺琮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琮发动车,调了电台频道,主播恰巧放着黎北晏最喜欢听的《加州旅馆》。
黎北晏放松身体,头倚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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