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湖林家乃是燕城三大世家之一,作为林家的长房长孙,林飞可不是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各式各样的美女见过很多,娇媚、温婉、艳丽、高贵等等春花秋月的女子都有过接触,但所有那些女人和晴月比起来,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并不是说晴月有多么艳丽,单纯以样貌、姿色而论,年纪幼小的晴月当然无法和那些烟行媚视的红颜祸水们相提并论,但有一点最重要的东西,是其他所有那些女人都不具备的:
纯净!
不掺任何杂质的纯净!
就算把全天下所有的脂粉都集中起来,也堆砌不出这种天然生产的美感;就算有再怎么好的教养和再怎么严格的训练,也无法达到这种先天的至纯至净!
一时间,林飞竟然看的呆了。
似乎觉察到了身后的目光,晴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双眸中没有丝毫做作或者羞涩之类的东西,干净的如同初生的婴儿,连说出的话语都那么天真:“以前是山林中的时候,天亮以后我就应该出去找吃的了。在你这里,我们不需要去寻找食物吧?”
“当然不需要。”经过一整夜的调息冥想,那种通体舒泰的感觉十分明显,就连胸口处的旧伤也不怎么疼了:“一会儿会有人送食物过来,我先去给你找件像样的衣裳。”
林家的仓房很大,丝绸布帛等财务堆满了整整两个仓库。原以为晴月会喜欢花花绿绿的绸缎华服,想不到的是,她却挑选了一套很普通的月白色绫子长裙。
价格低廉的绫子衣裙本是林家的下人仆役所穿,但晴月偏偏就喜欢这件并不怎么合身的衣裙,换上之后欢天喜地,象个孩子一样在林飞面前又蹦又跳,反反复复的问着同一个问题:
“好看吧?”
“很好看吧?”
“我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呢。”
“原本还想给你弄一身双纬缎子的蜀绣裙,不过你既然喜欢这件……那就先穿着吧……一会儿吃过了饭,我去外边给你寻一处住所……”
“为什么要给我找住的地方?”晴月看着林飞,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满是不解的神色:“这个房子很大,也很暖和,不怕下雨刮风,为什么还要给我找别的住处?你不喜欢我住在这里么?”
“不是不喜欢,是因为你是女的。”
虽说晴月才是十几岁的年纪,毕竟男女有别,总是住在一起多有不便。
但晴月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甚至不理解林飞说的男女有别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女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当林飞看到晴月那纯净无暇的目光之时,顿时放弃了给她另寻住处的打算:“算了,既然你喜欢住了这里,那就住着吧。”
作为林氏家族的长房长孙,再怎么落魄也有权居住这个独立的小小院落,而且这里的伙计和仓管很少过来打搅。就算是他们发现了晴月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到时候只要说是新买来的丫鬟,也就可以了。
大家族的少爷们,尤其是到了林飞的这个年纪,身边有个貌美的贴身丫鬟,从来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而且林飞已经被“发配”到了这里,平时也没有什么人过来,实在用不着太担心。
自从来到仓库这边,虽说是打着学习账目管理的幌子,其实林飞很少和外人接触,整日里闷在小院里极少出去。伙计们和张老夫子都知道林飞是被“发配”过来的家族废人,没有人愿意触他的晦头。既然这位大少爷深居简出的不过问杂事,也乐得落个清净,免得林大少爷指手画脚瞎指挥。开始的前几天,还偶尔会有人过来请安问吉在表面上敷衍一下。日子久了也就懒散起来,只要林飞不过问那些繁杂的账目和乱七八糟的仓储事宜,他们就绝对不会过来打搅。
虽然林飞来到这边已经有些日子,却很少走出去和别人打交道,这个小小的院落已成为事实上的独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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