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浸在月色里,年久斑驳的痕迹被月光轻抚,变得温柔。君就站在墙边,鼻端是抹不去的牛奶清香。
“会长,”有人叫着他,声音像是含在唇舌间过了几回,又湿又软,“你站在哪里干什么?过来啊……”
他便走了过去,看见背对着他的林疏秋,他的后颈莹白,竟比月色还皎洁几分,无遮无拦的腺体露在外面,任人攫取。
“帮我贴一下阻隔贴。”林疏秋扬了扬手。君就接过他手里的阻隔贴,靠着他,微微低头。
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重,原先是缥缈的云,现在便是裹人的雾,丝丝缕缕地包裹着他,故作无辜地痴缠着。
他的目光在他的后颈游离,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侵略性,逐渐往下,贪婪肆意地划过两扇凸起的蝴蝶骨,它们的线条优美又利落,像是收拢的双翼。
他在月色当中低下头来。
睁眼是一片漆黑,一身湿汗。
“你怎么又来了?”医生神色很忧虑,“你不是上个礼拜天刚来过吗?”君就屈起食指点了点眉心,骨与骨撞击的疼痛让他振奋了一点,“情况有些严重。”
医生给他递了杯温水,“说说吧,怎么了?”
君就喝了点水,湿润了些原本干燥的唇,“我总梦见他。”医生没有说话,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君就顿了顿,看着鱼缸,“我不能再梦见他了。”
这是为了林疏秋好。
他说完就沉默了,心理医生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斟酌了一下言语,“我的建议依旧是堵不如疏,一味地压抑着自己只会把自己逼近死胡同,执念也会越来越深。君就,你在一个很危险的边界徘徊。”
“你需要一个人来帮助你安抚住这种情绪。”
君就站起身来,“我该走了。”
他需要好好想想。
他关上门走了出来,经过急救室的时候,急救室的门开了,在室外等待的一男一女急忙站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像是盯住了生的希望。
医生走了出来,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护士们推出来一张床,床上的人被白布从头盖到脚。
一声不似人的呼号之后,凄绝的哭声响彻,女人的妆容花了,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泪水冲刷着这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庞,她哭得瘫在地上,肩颈剧烈地抖动着,像是要把细瘦伶仃的骨头抖落下来,男人的鬓角白发丛生,他没有说话,无声的眼泪自那双浑浊的双眼流出。
身后有人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啊?这是怎么了?”
“死的是他们的女儿,Omega,结合热的时候一直打抑制剂,他们家里情况不太好,所以用的抑制剂质量也不怎么样,副作用大,加上体质又不好,积累下来,就猝死了。”
“年纪轻轻的……”
“她怎么不找个alpha呢,哎……
“Omega不容易啊……”
君就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他想起那天听见的话,“他需要一个alpha……”
“林疏秋?林疏秋……”林疏秋的手肘猛地被碰了一下,他连忙睁开眼,章明镜及时地在他耳边说,“英语老师点你回答问题。”
林疏秋便站起身来,看着英语指着眼前的黑板,“你看看这一个空填什么?”
林疏秋不假思索,“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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