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的初冬总是很干燥,冷风刮在脸上像不太锋利的刀――夏惊蛰漫无目的地想着,坐在墙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腿,把最后一口冰可乐咽进喉咙,又觉得夜风也没有那么冷了。
他上一次来这条街还是转学前,从之前学校回家的必经之路,再往前几步就是他“英雄救美”的见证地。
那时候这里是周围繁华商区里唯一的步行街,地形平整,总有人在这里练滑板,久而久之就多了个“滑板街”的外号。现在附近开始建地铁,平整的街道也变得坑洼不平,没了练滑板的作用,也就没什么人来,只剩零星几家店还亮着灯,大概也快要收摊。
距离约好的八点整还有两分钟。
他垂下视线,把手里的易拉罐捏成个拦腰崴断似的古怪形状,抛进不远处的垃圾箱里,然后鬼使神差地想,其实没喝醉的时候他的准头也挺好,那天没投中只是个意外。
然后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一角,打断了他关于醉酒或是表白的无端联想。
“来得挺早――操!你干嘛……”
高启炀大概也没想到以往总磨磨叽叽不肯动手的人会一见面就揪他衣领,下意识举起胳膊反击,才意识到夏惊蛰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手里棒球棍。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球棍落地的同时膝盖又挨了一脚,少年低却清晰的话音从他耳边掠过去,无端让他想到出鞘的短刀。
高启炀啐了句脏话,彻底没了嘲讽的余裕,踉跄着站直了扭身要挥拳,又被干净利落地躲过――不同的是这一次夏惊蛰不光是侧身躲开,还反手给了他一拳,不偏不倚落在腹部,是从未有过的直白还击。
胜负的天平从一开始就倾斜,之后也丝毫没有反转的趋势,夏惊蛰的躲避和反制都太游刃有余,像只夜色里神出鬼没的猫,偏偏攻击发了狠,不过几下就掌握了主动权。
唯一一次平衡不稳,是高启炀仗着地形优势将他推进墙角的杂物堆,又抓着一边脚踝拎起来――然而下一秒夏惊蛰就猛地扭身而起,蹬着墙面顺势给了他一脚,彻底将他砌进被动的境地里。
那一秒他对上夏惊蛰的视线,被对方眼里的血气吓得一怔,几乎产生了某种夜里独行遇上亡命徒的错觉,回过神来已经摔倒在地,一边手臂疼得厉害,已经抬不起来。
夏惊蛰走到他身边,面无表情地弯下腰,呼吸是剧烈运动后狼狈的起伏,语气却很冷:“高启炀,我转学之后那些莫名其妙的谣言都是你找人搞的鬼,我没猜错吧?”
高启炀抬头看向他,控制不住地抽凉气,却不知为何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反倒在听完他的话后弯起嘴角,像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那又如何?”
下一秒他的视野陡然一歪,耳根就浮起撕裂似的疼痛。夏惊蛰收回手,面若冰霜地直起身,像在叙述什么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实:“不如何,单挑是我赢了,这样就算两清了――就这样吧。”
高启炀却冷笑一声,挣扎着翻过身,用尚且能动的左手抓住他脚踝:“谁说是你赢了?”
夏惊蛰一怔,下意识挣开他的手,堪堪踩下的脚却猛地停在半空,像临近结尾的电影陡然被掐停,然后毫无征兆地开始逆流倒转――不远处打烊的店铺下不知何时站了七八个人,影子被苍白路灯拉得很长,依稀能分辨出手里的棍棒,还有刀锋一晃而过的寒芒。
“别那么容易上钩啊,缺心眼儿,”高启炀看着他轻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她人在哪儿――老子对她早没兴趣了,顶多找她见面‘吃顿饭’,也不打算纠缠她,告诉我也无妨,嗯?”
面前的路被堵死了,再往前就是闹市区,被人看见说不定会报警,身后是死路,也不像学校对面那条窄巷那样能翻墙逃脱,唯一的“墙”是他先前坐过的那一堵,墙后是河堤……
夏惊蛰垂下视线,轻轻呼了口气,才察觉腹腔内的某个地方隐隐泛着痛,连带着呼吸都染上了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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