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后一次接委托了。”
重新听完最后一段音频,夏惊蛰半合起电脑,抱着膝盖缩回床里,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枕霄正在研究他的试卷――白天夏惊蛰突发奇想,想看看自己目前的水平认真考试能拿到几分,索性花了一下午自习课的时间写了两张试卷,数学和英语,加上晚自习时候重新写了一遍的月考理综卷,煞有介事地拿来给他“过目”。
“为什么?”枕霄在英语试卷的空白处用红笔写了几行字,一边随口问道。
“没必要了,以前干这些是一个人闲得无聊,怕生活太单调画出来的东西也没意思,”夏惊蛰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凑过来看他改试卷,嘴里咬着根棒棒糖,说出的话也含混不清,像尾音被糖腻得糊到了一起,“现在就没必要了,每天都挺充实的……而且我打算下学期好好复习来着,趁暑假把该画的稿收个尾,下学期就不画新的了。”
枕霄不置可否地挑眉,手指夹着笔尾晃悠两下,在他那张数学试卷的某道题上点了点:“有时间规划两个月后的事,还不如过来看看错题――夏老师,你的真实水平是106分,就这还想跟我考一个学校?”
“谁想跟你考一个学校……”夏惊蛰弯腰趴在他背上,应付着看了几眼,被最后半页上东一个西一个的红叉晃得眼晕,就转头跟他耍赖,“今天白天已经努力过了,晚上就放过我吧,错题明天在看――”
枕霄显然很受不了他少有的撒娇,微妙地停滞了几秒才恢复运转,语气也带上几分哄劝似的无奈:“明天你就不记得了,不要逃避错题,掌握做错的题目才是你做这张试卷的意义,否则做了也是浪费时间,下次还是不会――再说了,都高三了,其他人白天努力完晚上也还是在挑灯夜战,高考可不会因为你会画漫画就给你加分。”
夏惊蛰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说教,闻言就愣了愣,本能地想反驳――然而枕霄说的都是实话,似乎也是站在为了他好的立场,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地方,于是他思考片刻,也只能没什么底气地小声嘀咕一句,你不也跟我一样划水。
“但我数学不会只考106,”枕霄用笔尾敲了一下他额头,拉过一旁的空椅子示意他坐下,又把试卷推到他面前,“订正完再睡,否则以后别指望我给你讲题了。”
单凭力气夏惊蛰拗不过他,也舍不得跟他硬拗,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坐下,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带着红叉的第一道题。
“说起来,那些证据……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收集的,”他像个沉不下心的坏学生,坐在课桌前还要不死心地没事找事,“那时候我们也才刚认识几天,为什么你会突然对我那么上心啊?”
枕霄不知何时已经换到了他斜对面的位置,刚翻开一本笔记本,闻言就微妙地沉默几秒,才语气平常地回答:“暗恋你啊。”
他这么直白地承认,夏惊蛰反而没了办法,只好收回视线,乖乖低头看题――也就错过了他在纸页上写下的第一行字。
――“委托函”。
“喜欢的人给自己讲题”这种情节只有在偶像剧里才显得浪漫,至少发生在他们身上就与浪漫毫无关系,枕霄没有那种凡事予取予求的温柔――刚开始带着他复习的时候或许有,但现在也彻底消耗殆尽了――让他订正就是单纯地给他试卷和笔、让他坐在一旁自己领悟,悟不出来再看参考答案,答案写了“略”才会给他讲讲思路,讲也不是从头讲到尾,提点两句就算完,此外的时间就是各干各的,夏惊蛰订正自己的错题,他顾自己坐在一旁、光明正大地观察心上人低头写字。
夏惊蛰对此没什么意见,久而久之已经练就了暂时无视他视线的本事,也乐得自己探索,并不需要一个从头带他学到尾的好好先生,听多了还会嫌烦。
他唯一有意见的是偶尔遇到确实做不出来的题、不得不去找枕霄请教,这个人就会得寸进尺地“为难”他,讨个吻或是要求点儿别的什么,讨价还价的时间有时候比讲题本身还要长,总要闹到他作势要动手才肯罢休――结果换来的答案只是轻飘飘几个字,或者一条辅助线,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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