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筇是被热醒的,揉着眼睛看向自己身旁,就发现谢祁和他挤在一张床上,手臂还紧紧地揽着他的腰。许久不见的亲密姿态倒让他有种自己是在做梦的错觉。目光落在谢祁的睫毛上,想着下一秒谢祁会不会用同样的神情看向他。轻轻亲了下对方的额头,又小心翼翼地移开腰上的手臂,谢筇穿好拖鞋去洗漱,在卫生间看见正在洗脸的江楼。
江楼说了句“早”,指了指他手腕上的红痕,“等下给你上点药。”
他摇着头说不用,生怕对方借着上药的名义又要做点什么。谢筇现在全身上下一动都酸痛,堪比体育课被罚完一顿的效果,最后还是没说过江楼,昨天这人的恶劣行径也让他既不满又后怕,只能由着人把他按到床边上,一抬头就和谢祁刚醒来的惺忪目光相对。
“谢祁,帮忙拿下雀雀抽屉里的药,我上次塞他这里了。”
谢祁答应了一声,刚披上衣服下床,就被谢筇喊住:“哥,我自己拿吧,还早,你继续睡会儿吧。”
对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搞不懂为什么拿个东西的事情还要谦让,谢筇盯着他的背影,手心出了一层汗――江楼刚说那句话他就记起来,抽屉放着的东西他没来得及撕掉,要是被两个人里随便一个看见,现下连短暂都称不上的平衡关系就会分崩离析,而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看着对方不自觉抖着的手,江楼从身旁悄悄握住。看见谢祁随意地把药膏扔过来,又合上抽屉的动作时,少年脸上的恐惧又消下去些许。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问:“雀雀,你在害怕什么?”
“我要害怕什么?”对方一脸无辜地反问他,脸上的表情太过完美,天衣无缝得虚假。
江楼在心里冷笑一声,又像是自嘲。无论昨晚做得如何激烈如何动情,谢筇永远学不会以心换心,也许他对谁都这样,也许他只是对江楼隐瞒。他没想过急冲冲地得到谢筇的全部在乎,这样的剧情并不存在于他们之间。
但如果只是因为他不是谢筇主动喜欢上的那个人,就应该理所应当地被欺瞒,被当成傻子耍弄,他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接受。
大可以用爱人者握有主动权,被爱者才最该惶恐的言论来安慰自己,可现在江楼什么都不想说,捏着口袋里的东西,他只想在谢筇身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再狠狠地质问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最后江楼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那点恨意已经彻底消失,语气如常:“没什么,手一直抖,是痛吗?”
谢筇开始用撒娇的语调跟他抱怨下次能不能别再玩到昨晚那种地步,他们之间似乎少了些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像是破开了冰面,名为亲密的碎冰融化成河,在两人间暗自流淌。
仔仔细细地把红了的地方都给抹了一遍药,把人翻过身,棉签在股缝间停留一会儿,不妙预感袭上心头,谢筇晃着腿就要躲开,江楼如了他的愿,帮他把衣服整理好,那些欲望痕迹就被遮掩在衣冠楚楚之下,只是没多久谢筇就支吾着说:“昨天被乳夹弄得……现在一蹭就又痒又痛。”
在一旁理书的谢祁倒是听了一耳朵,没多久就从急救箱里翻出两个创可贴,解开两颗扣子贴在乳头上,两粒小东西确实被玩得狠了,一边像是破了点皮,手指一碰谢筇就痛得吸气,没做多余的动作,重新理好衣服,谢筇咬着谢祁的耳朵问他:“哥哥,我们三个现在是在交往吗?”
直白的问题,坦荡的主语,谢祁没想过谢筇现在这种反应,只能轻笑着回答两个字――大概。
他终于甩开道德规则的缰绳,与另一个同样不愿放手的敌军达成了微妙的共识,以奇怪又理所当然的姿态共同爱着如金丝雀一般稍稍惊动就想试图逃离的谢筇。他知道谢筇爱他,那份爱甚至能够跨越山海、远涉重洋,他当然清楚这个年纪不计后果又大张旗鼓的心动,汹涌又不容拒绝,他终于在少年的泪痣之下寻到了一处肆无忌惮之地,能够装腔作势,小心又肆意地返还等价的爱。
他们之间未必只有这一种结局,为爱人舍弃一切固然美好英勇,然而他无法做到用空空如也的手心去触碰谢筇,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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