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筇在谢祁的臂弯里醒来,一扭头就是谢祁的脸,他忍不住盯着看,如同几年前在公园草坪的春夜一般,面对谢祁他总是贪婪得可怕,妄图用自己的眼睛铭记住对方的一切,把关于对方的一切都刻在身上的某一处。
雨仍然下着,只是小了许多,虚弱地敲着窗户,谢筇动作谨慎地下床,怕动静太大吵醒谢祁。
他把谢祁养在窗外的花草挪到室内,回头看时谢祁已经醒过来,正坐在床上边换衣服边看着他摆弄一盆盆植物。
谢筇朝他笑:“哥,早上好。”
“早,雀雀。”谢祁走到他身边陪他一起处理有些发黄的叶子。
他心不在焉地看着谢祁专心致志地摆弄花草,眼底一片认真,他又开始阴暗地嫉妒这些生命,嫉妒它们可以得到谢祁的在意,哪怕心情不好直接死掉也不会被他厌烦。他是谢祁的弟弟,是兜兜转转、明里暗里表白纠缠对方很久的麻烦弟弟,无论上一秒谢祁给了他什么错觉,好或坏,进或退,在第二秒总要回到最原始的状态。他和谢祁像在舞会上跳一支没有结尾的舞,宴会盛大,灯光绚丽,而他们是唯二的主角、唯二的看客,虚伪做作地演出,无情随意地旁观。
爱意和温柔未必成真,然而日复一日的折磨与痛苦却扎得他浑身是伤,满身是血。
谢筇总爱在提到谢祁时用上“我和谢祁”这四个字来开头。
这四个字曾经贯穿了他的一整个少年时代和青春,甚至占据着未来无需计算的更多年。慎鸿烨用腰间一只雀,一片红,作为惊艳了某个平淡无奇日子里的记忆烙印,而他用两个名字,一个连接词就草率又珍重地串起了他的全部无望念想。
谁又比谁更天真。
抬手碰到谢祁的肩膀,等到对方转头,谢筇一字一顿地说:“哥,我好累,我们可以直接一点吗?”
谢祁把他的刘海往两边撩,问:“怎么个直接法?”
“我们都坦诚一点,我不想再和你绕来绕去,最后重新回到原地了。”
谢祁总是百毒不侵,谢筇卡在放弃和坚持的当口,理智和感情成了两道屏障让他节节败退。他知道他哥是怎么想的,更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对方的想法,谢筇压抑下日渐膨胀的东西,以激怒对方为乐,又在情欲和眼泪之中试图舔食出半点甜味。
来电铃声让谢筇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半路打断,他看了眼备注名――江楼。谢筇没接,任凭铃声在他和谢祁之间响着。第一个挂断了,江楼的第二个电话又随之而来,最后是谢祁主动打破了沉默,打开免提接了电话。
江楼的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焦灼:“谢筇,你昨晚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他没事,不用担心。”说完便掐断了电话。
谢筇坐在沙发里,头抵着膝盖,把整个人都缩起来:“对不起,哥,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是他忍不住隐秘的诱惑,天真地想要和谢祁在一起,又要不怀好意地靠近旁人,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
“雀雀,再给哥哥一点时间,好吗?”
谢祁无论说什么他总是会无条件听从,跟在谢祁身后就不会走丢这件事在谢筇很小的时候就成了一种既定事实,无法抹去也无法更改。
“好。”
余下的一天他们又如同最开始那样相处,谢筇忍不住猜测谢祁这次的“给点时间”,是否又要成了遥遥无期的诺言。
晚上回学校时请假了一周的栾和已经回来了,看见他和谢祁一起出现,愣了几秒又跟他们招呼,问谢筇有没有想他,谢筇回了句“想”,瞄到谢祁的眼神变了变。
栾和这次回来后总像变了一个人,似乎不再被某种无形的东西被束缚住,也不再在乎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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