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过波折,楚遥本来只是想在被窝里躲会儿,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禹向荣发现后并没有叫醒他,只拖了个凳子坐在病床边,闭目养神。
屋外沉寂的暗色一点点被向晓的天光所取代,周围居民区里开始发出细碎的动静,接水的,洗锅的,点燃炉灶的,交织成唤醒清晨的帷幕。
而外间道路上不时有飞驰而过的小三轮,不时发出乌乌声响,后座颠簸的保温桶和煎饼摊上,正拖着这个城市许多人醒来后最热腾腾的希望。
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时针指向六点,禹向荣准时准点地睁开眼睛。
正对着的病床上,一只比床单的白还要晃眼的光裸小腿正搭在被子外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禹向荣伸出手,试图将被踢到床脚的棉被拉上来给人盖好,但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床上人的脚背。
那只瘦长的脚比一般女孩子的脚要大上几分。但也许是因为主人平日的精心养护,整双脚都不似男人的粗糙,反而白皙光滑。甚至连脚趾甲盖都修剪得平平整整的,还覆了一层酒红色的雾面指甲油。
仿佛玫瑰花瓣,看上去浓郁又娇艳。
禹向荣被烫到了似的缩回手,直到走出医院,才想起来刚才手上的触感其实十分冰凉。
大冬天的,竟然出门连袜子都不穿。
禹向荣回想起前几次见楚遥的场面,那些薄薄的丝袜,似乎也都跟光腿没什么区别。
本来就不熟的两个人,照顾一晚上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禹向荣原本打算吃个早餐就赶去上班,但在路过一家刚开门的日化店时,还是顿住了脚步。
“早上好。买点什么吗?”
*
楚遥是被医生寻房的声音给吵醒的。
昨晚‘诅咒’他的魔鬼医生正在隔壁病房查看病人情况,那病患家属咋咋呼呼的,嘴里一直嚷嚷儿子病好得太慢了,让医生再仔细瞧瞧,开点疗效更好的药早点出院。
“这位女士,您儿子割的是阑尾不是包皮,想立刻下床走是不可能的。我们都是按病症开药,您如果觉得疗效不好可以转院。“
带着金边眼镜的医生十分淡定地躲过那位家属的拉扯,扶了扶镜框,道:“不过我建议您最好等他拆了线再转院。否则腹腔渗液可能会因为路途颠簸倒流。”
“你!”
“好了妈!您能不能别耽误人家医生看病了!”
还是床上的少年开口阻止了自家老妈,脸色通红地把人一把拽住,又向医生道歉,“不好意思啊医生,我会好好养病的,您先忙。”
“嗯。注意声量,大喊大叫会扯到伤口。”
那医生公事公办地嘱咐完后,便带着几位跟岗实习的学员来到了楚遥的病房。
“排便过吗?”
“呕吐过吗?”
令人头皮发麻的问题再度被问到,好在此时没了旁人,楚遥面无表情地点头又点头。
“嗯,那一会去挂号,做血尿常规吧。”了解完病状,那医生冷淡地点头,“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昨晚开的药吃三天,视情况再来复诊。”
“哦。”
正当楚遥松了口气的时候,那医生竟然好整以暇地站在他病床前,开始跟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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