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事故已经有结果了,梁恬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再加上程挽月病情恶化,一直拖到十二月份才准备去找周渔。
程遇舟放下骄傲,找言辞问到了周渔的新号码。
他用的还是以前的号,周渔看着手机屏幕失神,不小心打碎了热水壶,滚烫的热水溅在手上,皮肤很快就红了,火辣辣的痛感促使她本能地走向水池冲凉水,但人还是恍惚的,在系统挂断电话之前才接通。
“喂?”
“是我。”
周渔看着水龙头,“我知道。”
“我妈想去见见你,你别紧张,不是因为我们谈恋爱的事,”程遇舟深吸一口气,打开阳台门走出去,吹吹冷风能让他清醒,“是关于你爸的案子,有结果了。”
周渔愣住,她从来都没有跟程遇舟说过周立文在煤矿发生意外的事,那次事故的受害者不止周立文一个人,每一家都闹过,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程遇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妈就是做这一行的,这类案子她很擅长。你就算想跟我断了,也还是程挽月和程延清的朋友。”
煤矿事故牵扯太多,短时间内不可能处理好,说明程遇舟早在他们分开之前就在帮她。
周渔想起高三,程遇舟在考前匆匆离校,错过全省联考,“去年春节前你没有参加期末考试,提前回南京,说阿姨受伤了,她是因为我爸的事才受伤的吗?”
“她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免不了,我爸跟她吵架,十次有九次都是因为工作。”
果然是。
她心里愧疚,又很自责,“……你都没有告诉我。”
“我想着等有结果了再说,不然只会给你增加心理压力,”程遇舟淡淡道,“你家里的事,不也是从来都不跟我说么?就连电话号码,我也要从别人那里问,你猜我找谁问的?”
但凡还有第二个人,他都不会找言辞。
他说着说着突然就笑了,有些自嘲,“周渔,你挺会气人的。”
因为想跟他断,连程挽月和程延清也彻底不联系了,其它同学那里更问不到一点关于她的事,知道她读哪所大学的人都很少。
“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半年瘦了十斤,想你的时候,电话没有一次打通过。没去找你很后悔,去了也怕后悔。”
程遇舟这半年没有离开过南京,程挽月病情不稳定,他不敢走。
“周渔,不要太快忘记我,再给我点时间,”他声音很低,“求你了。”
有那么一瞬间,周渔差点就说出口,她不是故意骗他的,她想过去南京,想过和他一起读大学,想过努力让自己变好离他更近,但她没有办法。
刘芬离不开白城,那里葬着她的丈夫和父亲,还有苍老病重的母亲。
她走不出去,周渔就寸步难行。
室友从外面回来,看见宿舍地上碎了的热水壶吓了一跳,周渔连手机是什么时候耗尽电量自动关机的都不知道,连忙去收拾。
“你也太不小心了!”
周渔说,“接个电话,没拿稳。”
陈欢帮忙拖地,看见周渔手背上的亮晶晶的水泡,惊呼道,“被烫到了吧,都起泡了,赶紧去医务室看看,只用冷水冲冲没什么用,你的手挺漂亮的,别留下难看的疤。算了,我先不吃饭了,陪你去医务室。”
周渔不想麻烦别人,“你吃,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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