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卿杭爷爷去世,他刚拿到老爷子的骨灰,程延清早追上去了。
“月月,没事,卿杭不是生你的气,他就是太忙了,学医的嘛,期末考试这两周就连吃饭睡觉都得算着时间,”程延清不想妹妹伤心,安慰道,“我下周考完最后一门立马就回去看你。”
‘不了’这两个字是在回答程延清那句‘月月的电话,你跟她说两句’,卿杭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她说。
程挽月心想,这样总比彻底遗忘要好。
“哥,我想回家过年,可是爸妈不同意。”
她不提卿杭,程延清也不提了,“咱们今年还在二叔二婶家过年,过两天我跟他们说。今天谁在医院陪你?”
“是奶奶呀,她在给我织帽子,你和程遇舟都没有,奶奶只给我织。”
“那不行,我也要,”程延清故意在电话那边耍脾气。
程挽月看着老太太戴上老花镜,想起去年周渔送她的那顶毛线帽。
那时候可真好。
晚上八点的飞机,程遇舟洗漱完时间就差不多了,只来得及简单吃顿饭。
下了一天的雪,外面白茫茫一片。
周渔送他到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都有一种归家的急切感。
“又要分开了,”程遇舟两手空空,怎么来的,又要怎么回去,“这几个小时,我为什么睡着了呢?想睡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好不容易才见你一面,半天时间竟然都用来睡觉了。”
“以后……应该还有机会,”她自己说话的语气都不太确定。
雪势不大,否则航班可能要延误。
程遇舟低头看着她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腕,“红绳为什么不戴了?”
“断了,”周渔牵唇笑了笑,“你快进去吧,再见。”
程遇舟知道她这句再见的含义是什么,“我是不会跟你说‘再见’的。”
她把他从人生里剔除,他就重新走进她的人生。
“以前是我想得太简单,周渔,你再等等我。”
刘芬去世后,周渔一直在怪自己,总觉得是她的错。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直在失去,某一刻突然有了很想要的东西,那件东西近在咫尺,好像伸手就可以抓住,以至于她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刘芬喝药前的异样,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后才明白程遇舟是那么得遥不可及。
刘芬给她了自由,她却被自己困在了那个小县城。
外婆是周渔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考完试,周渔和言辞同一辆车回白城,他回长春路,她回周家湾,把家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后,去老院接外婆回来。
外婆在养老院总是一个人待着,回了家就很高兴。
白城有习俗,大年三十晚上晚辈要去祭拜过世的亲人。
言辞的父母和周渔的父母都葬在同一座山上,周渔等外婆睡着后,带着手电筒出门,她以前很害怕这座山,就连夜晚从山下的马路经过都会害怕,现在都敢一个人爬上爬下,就算听见奇怪的声音,心里也没有任何恐怖的假想。
她走在前面,言辞走在后面,因为他们来得晚,下山的路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从远处看,两束光离得很近很近,一前一后,但其实隔了很远。
言辞还是不会包饺子,有人在朋友圈发了九宫格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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