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一个资本主义家光明正大压榨无产阶级剩余价值的行为,一个明明不合理却从来无人质疑的行为,一个……”
“行了,快别逼逼了,你赶紧他妈给我做完这份报表!”
夜深,晚九点。
商业大厦楼,窗外的霓虹灯五光十色夺目耀眼,窗内的白炽灯发出轻微的丝丝声,喻清欢双眼酸涩但还是不得不盯着笔记本电脑,一行一行认真地对数据。
旁边的同事在扯皮拌嘴,虽然内心苦逼,但气氛还算欢乐。
喻清欢看着表格,对完最后一行数据,长吁一口气,捏了捏鼻梁,闭眼歇息。
就在此时,悦耳的手机铃响了起来。
喻清欢拿起手机一看,见屏幕上跃动着‘骆不渝’三个大字。
喻清欢连忙接起电话:“喂?骆哥?”
电话那头一时间没人说话,沉默半晌后才传来相当颓废的声音:“清欢,我也快坚持不下去了。”
喻清欢顿了顿,边站起身边问:“骆哥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现在哪呢?”
“我在你公司楼下。”
“啊?我公司楼下?你等等,我马上下来。”
挂了电话,喻清欢关了电脑,匆匆忙忙跑出公司。
喻清欢在公司楼下的花坛角落找到了骆不渝,骆不渝一身酒气,胡子拉碴,低着头坐在花坛旁,眼里全是疲惫,他看着喻清欢走来,笑道:“喝酒的地方离你公司挺近的,想着你有可能还在加班,就过来看看。”
“骆哥,怎么了?”喻清欢拍拍骆不渝的肩膀,想给他一些安慰,随后在他身边坐下。
骆不渝看了喻清欢一眼:“战队出了些事。”
“啊?出什么事了?”喻清欢问道。
“中单不打了,我们没有替补,还有三周就要省赛了,可我连五个人都凑不齐。”骆不渝长叹一口气。
“中单为什么不打了?”喻清欢问。
“你知道的,我们这种没有名气的电竞队,签不到什么正规的俱乐部,全靠自己打,没有稳定收入,还有面对家人的质疑,所以……”
喻清欢再次拍了拍骆不渝的背,安抚他。
骆不渝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不甘心地问:“清欢,你真的不会再打电竞了吗……”
喻清欢抬头望着皎皎明月,说:“骆哥,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骆不渝又叹了口气:“哎,当初TKOW俱乐部选青训生的那场比赛,你虽然是第二名,但是依旧能进俱乐部,他们可是录取前十名啊,如果三年前你进了TKOW战队,现在一定出名了,听说如今他们二队的签约费年薪都有六十万,真是……”
真是太可惜了。
喻清欢语气很淡,还带着点笑意:“骆哥,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就像19岁的喻清欢笃定地说:如果我不是第一,我就放弃电竞这条路。
于是最后一场比赛,19岁的喻清欢呆呆地坐在电竞椅上,看着自己的游戏界面一瞬变暗,跳出游戏人物死亡的信息。
明明屏幕光非常黯淡,可喻清欢却觉得双眼被刺得生疼,明明人群的惊叹和欢呼那么大声,可喻清欢却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他看见对方只剩丝血。
这就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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