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恐深夜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又是一年春。
“子初,好了吗……”
“你别动!我还没点呢――”
紫檀方桌上静静地燃着一对龙凤双烛,赤黄的柔光盈满了一厢天地。
烛前的元锡白着一身绯色织金锦服,鬓发难得用牙色玉冠束了起来,更衬得他眉眼疏朗,英气非凡。
只见他俯下身以一种变扭的姿势半蹲在床前,手中还握着一支蘸了朱砂的兔毫,似乎正犹豫着该往哪儿下笔。
宋钊今夜难得穿了一身朱色衣袍,闻言顺从地闭上了眼,任由那人的笔尖在自己脸上比比划划。
“好了。”
他还未睁眼,面上便被什么东西给胡乱盖住了。
元锡白看着宋钊头上那绣着鸳鸯牡丹的峙粒不禁勾了勾唇,好似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一般:
“你先坐在这儿,不要动,也不要睁眼。待我唤你了才能睁眼――”
随即,便转身去红花木矮桌上取那合卺酒来。
自从苏家获罪、新帝即位后,京中便无人再提先帝为右相乱指的那门亲事了。况且元宋两位家主异样的亲密关系世人皆心照不宣,纵使大胥未有男子成婚的先例,这两位在史书轶事中大约也会成双成对地出现了。
正好四月初八是个良辰吉日,元锡白便想着当天夜里顺道拜一拜天地,也好把两人的终生就此定下了。
既是两个男子成亲,也不好办得太过张扬。
宾客免了,酒席免了,花轿免了,什么三书六聘、十里红妆都免了,就在自家府上低调地办个二人婚宴,省得朝上那些老迂腐整日明里暗里地嚼碎嘴皮子。
虽说一切从简,但寻常婚事里的大小物品无论用不用得着,反正都备齐了。宋钊给两府中的下人仆役都包了红包,内室的灯笼换成了喜鹊与海棠的样式,门前还用金箔磨成的细粉洒了一遍,路过时还能闻见淡淡的香气。
感觉头上那层盖头被人缓缓掀开,宋钊又闭目坐了一会儿,见元锡白还未让他睁眼,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还未好么。”
元锡白眼珠直愣愣地瞧着宋钊眉心那点沾血似的朱砂,感觉心头像烧起来似的。
那人的容貌本就清冷卓绝,再添上这么一点恰到好处的艳色,好似那入了尘世的谪仙一般,令人见之忘俗,心魄尽失。
难怪人说这洞房花烛实乃人生三大喜事之一,这重头戏才刚开始他便有些受不住了。
“好、好了……”
元锡白俊脸微红,想要起身去拿桌上那两杯合卺酒,不料今晚这新郎官的衣裳层层叠叠的实在繁琐,他才走了没两步,便不慎踩着了袍角,整个人往前绊了一下跤。
“当心――”
宋钊眼神一沉,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的小臂,使了好大劲将人给及时拽了回来。
只不过那冲劲儿实在太大,两人一前一后地跌坐在了床上,直簧系幕ㄉ红枣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什么破衣服!……”元锡白的屁股还被硌疼了,尴尬地皱着眉,作势要将最外层那件迤地的罩衫除去。
“等会。”
“怎么?”
宋钊静静地看着他,右手缓缓抚上了那镶着翡石的腰带,俯身道:“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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