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邱第二天就离职了。
凤璋的车停在大楼门口,凤邱东西不多,不过一个纸箱,轻轻松松就离开了。
在车上的时候,凤邱突然说:“舅舅,我想去国外念书。”
凤璋坐在他身边,沉声问:“去哪里?”
“不知道,随便哪里。”
“你在拿你的人生开玩笑吗?既然要出国,就要做好准备和计划!”
凤璋说完,又觉得自己过于严厉,态度不自觉地软化下来:“去国外当然可以,舅舅会安排好这件事情,你的妈妈正好也一起去国外玩一玩。”
凤邱出国的事情就这样暂时定下来了。
他不敢去跟吴避珂和师母,还有实验室的同学告别。他不过是一个胆小的可悲的叛逃者,他甚至都不配拥有这些师友。
王薄州到公司的时候就知道凤邱辞职了。
因为整个公司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凤邱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带着清甜露水滋味的星河幻象,美,神秘,稍纵即逝。
王薄州早就知道了,人人都爱凤邱的。
谁能不爱呢?
他是亮的,暖的,是春天,是白鹭飞过的湖泊,是粉蔷薇冠冕,是垂下的浩瀚星河。对他来说,又是一只有着温软肚腩的爱撒娇的猫,以及他永远痴迷的爱人。
王薄州低头,摘下了眼镜。
柯青突然打电话过来:“薄州!你的Omega父亲回来了!就在你的公寓!我正在你家睡觉呢!”
王薄州挂断电话,冲到停车场驱车回家。
他的心砰砰直跳,手心直冒汗,险些方向盘都控不好,一时心急,闯了三个红灯,一刻不敢停地冲回家里。
他按下指纹,立刻冲进去:“爸!”
薄云绵躺在沙发上,身上穿了件单薄破边的白色短袖,露出消瘦的一截手臂,惨白枯瘦。
但是沙发上还有个人,是王沉敏。
她穿着笔挺军装,长卷发盘在脑后,几缕区区绕绕地垂在颊边,勾勒出一张深邃美艳的面孔轮廓。
她的手握着薄云绵的手,手背上是一片模糊的血痕。
她不体面,不光鲜,可是她看向王薄州,深灰色的如出一辙的瞳孔极深邃,又极亮,闪烁着诡动的兴奋的光:“薄州,我赢了。”
王薄州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跪到沙发边上,看着自己的Omega父亲。
薄云绵好像睡着了,眼睛紧紧阖着,眼下一圈青黑,但是依然秀丽,依然温柔。
王薄州低头,眼睛贴在薄云绵的手臂。
他哭了。
王沉敏尝试安慰自己的儿子:“他只是睡着了,没事的。”
王薄州抬起头,深灰色的瞳孔里恨意滔天,浓烈得几乎有了实质,好似风雨欲来,饶是王沉敏在军界翻云覆雨多年,也有一瞬间的惊愕。
“王沉敏,他算什么?我算什么?王紫赢算什么?”
不等王沉敏回答,王薄州已经说了:“我们都是你伪装的软肋,实质上的棋子。你这次能利用我们金蝉脱壳,暗度陈仓,下一次,是不是直接用我们挡子弹了?”
王薄州又低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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