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康复中心门口没有游溯的巴博斯。其实游溯昨天就和他打过招呼了,说是今天有个饭局,不能“顺路”来接他。
但走出医院,看着空荡荡的马路,心里还是难免有点儿失落。
今天傍晚有点儿凉,太阳缓缓没入这座城市边缘。夏天又快结束了啊。
回到公寓的时候才晚上七点多,没吃饭,也不觉得饿。这个时间游溯应该还没回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敲了敲门。等了半分钟,果然没人回应,虞桀转身,回了自己空荡的房子。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余晖照不亮的房间昏暗。虞桀接了杯凉水,两三口喝完,又在整个屋子唯一的床上坐了一会。
角落的琴箱他很久没打开过了,扔在屋子里没有光的地方和一堆空酒瓶一起闲置着。
他安静的盯着琴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轻轻拂了拂琴盒上的灰。
打开锁扣,黑亮的琴杆微微反光,马驹
昂首嘶鸣,色木的香味扑鼻而来,像被封印了太久终于重见天日。
他把琴拿了出来,随便往地上一座,架起琴,手指下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微凉光滑的触感。
这把琴叫“莫格”,打他记事起就一直陪着他。姥姥坐在草坡上拉琴,他就躺在姥姥膝头看着不远处雪白的羊群,和仿佛伸手就能碰到的湛蓝天空。
那些记忆太遥远,他甚至快要记不清姥姥的脸。可厚重悠扬的琴声从没断过。
拿起琴弓,虞桀右手试着握紧它,手掌刺痛,琴弓颤抖着抵上琴弦。他拉琴的姿势向来洒脱随意,骄傲的仿佛全世界都不在眼里,还从没像现在这样拘谨又小心翼翼过。
心脏砰砰的跳,艹,他从没想过他居然也会有摸琴时感到紧张的一天。
虞桀轻轻呼了口气,手腕微微用力,悠扬低沉的琴声响起…
短暂仓促的一个长音过后,琴弓脱手,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响。
虞桀还算平静,他怔怔的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右手,半晌,将琴收进琴盒,坐在地上轻轻的按摩仿佛撕裂般剧痛的手腕。
…
游溯这边,[山海楼]最雅静的包间里两家人齐聚一堂。王鹤景的父母对他很满意,游溯的父母也很欣慰,两个孩子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家境相当,年龄相仿。
游溯车祸住院期间,王鹤景还是游溯的主治医生,游爸游妈对她喜爱又感激。
“好…好…”游爸感慨的点头,小声对游妈道,“也算是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
儿子出车祸前不久,还突然跟他们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儿,铁了心似得要跟人家过一辈子,游爸气的心脏病发,游妈差点一夜白头。谁知出了场车祸九死一生后,游溯再没提过这事儿,甚至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人。
一开始他们两个老人还很担心,可后来发现除了忘了这么一个本就不该出现的人,儿子一切正常。
他只是回到了他原本的轨道上,这个正常的,不受非议的人生轨道上。
“天意,这就是天意。”游妈拉着未来儿媳妇儿的手拿手绢抹了抹眼泪。
王鹤景的父母不懂他俩的此时万千感慨,还笑说:“我们嫁女儿,怎么您二老比我们还舍不得?”
这是两家人第一次见面,也算是订婚宴。两人年纪都不小了,王妈也想尽快把婚礼的日子定下来。
王鹤景他爸呢,讲究挑女婿看酒品,拉着游溯没少喝。游溯这些年生意不是白做的,不说钱赚了多少,酒量是早就练出来了。未来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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