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高频波
    ◎再不济，也应该作为人类死去。◎
    在经过一条漫长的栈桥，搭乘一台可动式电梯后，所抵达的是在门口写有生物研究所的某个地方。
    这里就是整个logis最隐秘的部署之一。
    因为紧紧跟在beta女性的身旁，一路上的安保人员和工作者没有对卫嘲风加以阻拦。他被带到了一间六面皆白的实验室，准确地说，兼任病房的实验室。
    白色的病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病人，光看这样的场景，无法觉察到任何异常，但一旁仪表上的数据则显得极不一般。
    这不是活人该有的生理数值——在医务部轮岗时，卫嘲风了解过仪表的读数方式。
    然而，在短暂的混乱之后，一切又迅速归于平静。
    “果然，和上次一模一样。病毒对大脑的侵蚀突然衰减了很多，粗估大概是40%的水准。”一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研究人员带着一份资料走到长官身旁，“但是依然没能找到原因。”
    “早上的情况怎么样？”
    “没有任何异常。数值波动完全是突然发生的。”
    在那之后，beta女性和研究人员还说了很多，但涉及到太多专业名词，卫嘲风没有听懂多少，于是一直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守着，直到两人的谈话结束。
    研究人员消失在昏暗的甬道尽头，beta女性隔着玻璃，无言地凝视着白色房间中的病人。
    “他是……”卫嘲风极其小心地问道。
    他脑中有一个混乱的预感。
    他最为惧怕的预感。
    “星痕病毒的感染者。”beta女性说，“在五年前的军事行动中，被9号群落的个体感染上的。”
    听到那个名词，alpha感到一阵头昏脑涨，正茫然四顾时，看到病房门口挂有病人的信息卡。
    他快步走上去，迅速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又没法彻底释怀。
    谁能在看到那样的人形生物之后仍能保持放松呢？
    “星痕病毒到底是什么？”他问。
    beta女性转过身，向出口的方向走去。
    alpha再次跟了过去。很快，两人就回到了那条冗长的栈桥。
    “一种能够侵蚀人类大脑，彻底改变其神经网络，使之与异星生物趋同的病毒。”beta女性终于开始回答问题，“你刚才看到的病人，大脑的病变一度已经达到了95%，已经不具备人类的理智了。”
    “因为病毒在彻底侵蚀大脑之前，先毁坏了小脑和脊髓，使感染者失去行动能力，所以可以将其视为无害的存在……吗？”
    “感染者在失去行动能力之后，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的普通人，然而因为认知能力依然存在，神经也未曾停止活动，事实上，在平静的表象下，他们承受着无人知晓也无处发泄的巨大痛苦。”
    卫嘲风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虽然感染概率很低，但是和9号群落战斗，就要做好会变成那种样子的准备。”beta女性继续说道，“如果真的不幸感染了那种东西，最好还是赶紧在战场上自我了结吧。等死可是比死要难受得多的事情。”
    “为什么……不实施安乐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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