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剑将秦悦带到指定位置放下。它在空中打了个旋,画出一圈银白的剑光,又回到他的手里,“小心,此处有异,远胜别处!”
“我明白。”秦悦点点头,谨慎环顾四周。
熟悉的街景浸润在死一般的沉寂当中,一切仿佛都只是曾经那座繁华喧嚣都市的倒影。仅仅站在巷子口,便能感觉到一缕缕扑面而来的寒意。这些寒意就像长群结队、难以摆脱的冰冷小虫,瞬时爬满浑身上下,令他的脊梁与指尖微微发麻。
内心升起的莫名不安与防备化作一阵阵鼓噪的心跳,在胸腔内越来越快。当速度超出身体承受范围时,他的视线变得扭曲而模糊。
秦悦稳了稳心神,长出一口气。原本湿热透明的呼吸顿时在空气里拉出一条长长的白烟,可现在分明是夏天!
他催燃一枚火符,小小一团火照亮了二十米开外的距离。不远处,地面齐整的仿古小方砖上凝着层薄薄的霜,乳白色的烟氲在离地两寸的地方飘浮涌动,像是曾经见过的舞台效果那样。
秦悦用掌托起自行旋转的火球,照亮两旁绵延的巷墙。乍看之下,墙面与地面的颜色接近,只是使用的仿古砖更窄长。
风拂过墙头,一股脑灌进巷子里,发出嘤嘤呜呜的怪响。
不远处的一截墙头上搭着件旧衣。分不清颜色,不需细看就知道已经朽坏破烂,随风摇摆。不管怎么看,都像是附近某位住户的遗失物。
但当秦悦调转视线不再注意它时……忽然间,旧衣腾空而起,蹿至大概两名成年男子的高度。它在半空迅速舒展开,然后陡然下落,只差毫厘就会盖在秦悦头顶,披撒在他的身上。
青年扬起眉梢后撤一步,提起迦叶剑刺去。没等到短兵相接,一条硕大的柱状物滑过,“啊呜”一口将那件“旧衣”祭了五脏庙。
“呕。”大蛇有一半身子还挂在墙头,咂嘴伸舌道:“这亡人衣的味道真不怎么样,都包浆了!”
说完,他斜眼看向秦悦,着重扫了眼秦悦手里的剑与箫,“飞得快有什么用?为了保存灵力,主人连个法阵都不舍得用。啧啧,浮丘灵器混到你们这份上,可悲可叹。”
迦叶&朱冥:“……”
秦悦:“……”还有什么比当面鄙视更伤自尊的?可他无从反驳,因为相柳说的事实。
照这一路遇到的鬼怪数量与种类,羁押灵器大概率已经毁损,这简直比捅了上万个马蜂窝更棘手。在没有彻底摸清楚情况前,灵力属于珍惜资源,不敢肆意使用。
再者……他望向玻璃罩里肆意扭动的金线――没有明确证据表明,两者之间没有联系,那么谨慎一点总没有错。
他不禁抬头望了眼天空。浓重的夜色今天与昨天没有任何差别。也不知道赤轮那边怎样了。没有消息应该就是最好的消息吧。
几秒的功夫,相柳极其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小子怎么回事!一会儿心急火燎,一会儿不紧不慢,再晚些曹卓恐怕就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秦悦一个激灵,回过神,冲进巷子里。
曹卓的住处是上上辈传下来的老宅,尽管经过几次翻修,但依旧保留着一层稀薄尚未完全泯灭的结界。估计是有先见之明的祖辈预先在宅子的墙壁、地基等处埋下了法力强大的符篆。
可即便如此,曹宅已经不再安全。随着岁月侵蚀,符篆的效力减退,结界就像一个厚薄不均的肥皂泡,变得格外脆弱,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缝。而此时,而这些裂缝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白色骷髅,正用牙齿一点点啃噬着脆弱的结界壁。
当秦悦靠近,骷髅们不约而同抬起头,用绿油油的眼睛打量着他。因为畏惧他的灵力与身边的灵器,它们就像遇见天敌的爬行动物般后撤,堆叠在曹宅的屋脊上,仿佛年初在黔州山洞里见过的骨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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