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国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方先生，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批特殊的人，想要进入你的疗养院。”
    “嗯？特殊的人。”
    “是。”
    方健想了想，道：“来我们这儿，最起码一个疗程是半个月。而一般都是一个月的。”
    “我知道。”
    “价格，你也知道了？”
    汪建国一想到那个价格，就不免有些龇牙。
    但他还是重重的一点头，道：“我知道。”
    “好吧，你要送来的是什么人？”方健颇有些好奇，但随后一摆手，道：“哦，对了，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就不~用说了。”
    “哦，不用，没啥不方便的。”汪建国拿出一个本子，道：“就是这些-人。”
    方健接过本子一看，上面有着一叠人-的名字和照片。
    随手翻了一下，方健的眉头皱了起来，道：“汪蒋军，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什么？”
    “我说过，我的药对于65岁以上的人，非常的不友好。可是你看看，这位老太太……你觉得她是65岁以下？”
    照片上，是一位老太太的近况照。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满头白发。
    不要欺负我读书少，这个人起码在80岁以上了吧。
    救这样的人，绝对是浪费资源的。
    汪建国沉默片刻，道：“这位老太太有个儿子，叫费，他是我们东凤系统的副总工程师。因为保密原则，所以费总工夫妇十年如一日的在基地工作，从未回过家。”
    顿了顿，他又道：“老太太并不知道儿子在干嘛，她只知道儿子在为龙国保密单位工作。这十年来，她静静的抚养了孙女长大，没有向组织提过任何的要求。”
    “现在，老人家肝癌晚期。”
    方健看着照片和人名资料，张了张口。
    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鼻头有些酸酸的。
    “我们通知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也知道65岁的年限。所以，根据本人的意愿，是要放弃这个机会的，想要把机会让给年轻人。但我们觉得，如果不尝试一下，总觉得良心不安。”
    方健一怔，抬头瞅了眼汪建国。
    却见汪建国正在长吁短叹的感慨万千。
    方健心中嘀咕了一句。
    特么的，这老家伙是故意的吧！
    但是呢，不管他是否故意，方健知道，自己都是棋差一着了。
    他根本就不应该去问，而是直接收钱收人就行了。
    汪建国又道：“方先生，如果你觉得，她的救治成功是在浪费时间和金钱，我会和费总工去说的，请他节哀顺变，然后把老太太的名额取消。”
    方健默默抬头，一双眼睛死盯着对方。
    然而，汪建国却是一脸的平静，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片刻之后，方健缓缓的道：“行了，这个人我收了，但不敢保证一定能够痊愈。”
    “好。”汪建国不咸不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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