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宿老黄承彦居住在河南乡间,也是一个素有名望和德行的老人。从名份上来讲,他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妹夫,然而他却从不好官场事务,淡泊名利,只求在村野之间独善其身,不希冀闻达于诸侯。因此,刘表虽然多次诚恳地邀请他出山,都被他婉言相拒。
黄承彦素来与庞德公交好,两位老人常在一处吟诗作答,唱和消遣,关系极其密切。
有一天,在庞德公家中饮酒,庞德公微醉,对黄老笑道:“黄公,我听说你善于相人,那么你放眼荆州,谁是安邦定国的良才呢?”
黄承彦轻轻放下酒杯,微闭双目,沉思了半响,这才开口说:“据老夫愚见,荆襄之地的才俊名流多为百里之才,做到那守、校尉就是他们莫大的造化了,唯有令侄庞统,才堪称人中之凤。”
庞德公会心一笑:“黄公果然有眼力,能识得蚌珠。小侄士元虽然长相粗鲁,为人却也洒脱豪迈,如果他日明主慧眼识珠,士元必定会成就一番功业。”
黄承彦道:“老夫与令侄交往甚浅,但常听人说庞士元强闻博识、满腹才华。听说水镜先生还曾送了个“凤雏”的雅号给他。”
庞德公朗声大笑,说道:“看来黄公只知’凤雏’不知‘卧龙’!”
“’卧龙’不是诸葛孔明吗?老夫久居深山,倒也对他略有耳闻,只是从没有机会亲眼一见。”
“可惜,可惜!这孔明之才更在士元之上,又兼相貌堂堂,丰姿俊朗,儒雅随和,实在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俊才。有朝一日,孔明腾空而起,不鸣则已,一鸣必然震撼天下,名满四方。”
黄公听罢,长叹一声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故人。将来天下,必是这辈才俊争锋夺势,你我老朽,只堪赏花饮月、钓雪垂江了。”
庞德公也禁不住慨叹万千。
两人正在唉叹不已之时,忽然听得窗外响起一阵歌声,二老忙抬头向堂下望去,只见“水镜先生”司马徽峻冠博带,身着道袍,笑着从堂下走进来。
“时下正是春幕时分,百花盛开,野草葱翠可爱,二公为什么叹息不已呀?”
黄公道:“司马先生不知,方才我二人闲谈间猛地觉出年华易逝,岁月不饶人,所以忍不住长叹几声。”
司马徽哈哈一笑,说:“似你我这等闲云野鹤,垂垂老矣,只求一个安然自在、清静闲雅,俗世名利与我如浮云迷雾,根本不需要触景生情,见色伤心,二公不是如此吗?”
庞德公闻言,也大笑几声:“看来我与黄公都不如先生活得逍遥,实在惭愧!”
三人重新坐于堂上,交杯换壶,谈笑风声,这中间不免又提起了“卧龙”、“凤雏”,三老品鉴二人良久,赞不绝口。
忽然司马徽长叹一声,沉吟不语。
黄公道:“先生方才还说我二人不必悲叹,这会儿怎么也无法自控了呢?”
司马徽道:“我是想到英才济世却不逢时,因而感慨几声。”
庞德公惊道:“何出此言?”
司马徽说:“我观”卧龙”、‘凤维”俱是王佐之才,若有豪雄用其中的一个,便可定国安邦,保他几百年子孙基业,然而造物弄人,这二人俱生不逢时,虽有擎天之力却也无法扭转乾坤,可悲可叹!”
黄公惊诧不已,但见司马徽一脸严肃,想到他素来善于相人,必定有非凡的眼力,必定不会有差错,因此在感叹之际,心上却多了几分见一见诸葛孔明的渴望。
庞德公心下大惊,道:“先生之言让人难以置信!”
司马徽道:“此乃天数,非人力所及,这就是所谓的“时也,命也,运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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