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清早,一大帮子人大喊大叫着涌入刘义成的院子,由孙定秀和粮站的一个小管事员带着头,踢开了刘义成的家门。
孙定秀举着拳头呐喊,说他刘义成是同性恋,是流氓,是同性恋。
周良柯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就被一拥而上的人按压住,折着手臂跪在地上,说他是刘义成身边的小兔爷,也是同性恋,也是流氓。
刘义成三两下擒住抓着周良柯的两人,一把揪起周良柯,冲撞开把屋里挤得满满的人,把周良柯推到外边,让他跑。
周良柯光着脚跑了几步,又突然扭身跑了回来,说:“刘大哥,我不走!”
他这一回来,又被人从后边抓住,反扣着手。
刘义成身边则没人敢靠近。
刘义成转身对孙定秀身边的男人说:“你们是冲着我来的,没他什么事儿,放他走,我跟你们走。”
孙定秀说:“你跪下!”
刘义成就跪下了。
孙定秀让他背过手,他就背过手,这才有两个人上去,拿粗麻绳给他绑了。
刘义成对周良柯说:“你去找他们几个,带上他们回去吧。”
周良柯茫然无措地摇摇头。
刘义成说:“你比他们大,照应着点儿他们。我没事的。”
孙定秀一声令下:“砸!”
一行人便屋里屋外地砸了起来,拿着菜刀,拿着棍棒,锅碗瓢盆统统摔到地上,床单被子窗帘枕头扯开撕烂,一个个花盆被高高扬起,再重重地摔到地上,里边的花草随着泥土滚落露出根部,那些人再用脚狠狠地踩,把所有东西都踩烂。
院儿里的其他户人家都紧闭着户门不敢出来,但还是被殃及了,院里的一切都被他们席卷了。
都砸烂了之后,他们又翻箱倒柜地到处找,找出两本书来,小跑着到孙定秀旁边,说:“姐,您看。”
孙定秀看了看那书,看不懂字,但知道书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收了起来。
他们把刘义成待会粮站,在粮站门口的小广场上搭起了个木台子,让刘义成跪在台子上,审问他。
“刘义成,你是不是同性恋!”
刘义成不说话。
“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刘义成还是被人押着低伏着身子,默不作声。
“刘义成,你为什么不结婚?”
“你不结婚,因为你是同性恋!死兔爷!你是流氓,你有罪!”
底下的人跟着哄喊:“流氓!”
“有罪!”
孙定秀继续问他:“刘义成,你说不说话?你承不承认?你恶不恶心?”
“我们已经叫了警察来,我们这里竟然出了这种人,今天就给你抓起来!”
他们这样就给他定了罪,人们涌上来对他拳打脚踢,向他身上吐口水。
以为那个高大得像座大山,高高在上,来去自如还处处压着他们,平时又理都不理他们的那个人,跪着不也还是低人一等,不也任他们打骂。
不多时来了警察,孙定秀和身边的男人把他的罪状一一向他们讲述,孙定秀还把一直夹在腋下的两本书递给了他们。
他被戴上镣铐,带回了警局。
几个警官审问他,说同性恋是流氓罪,轻则坐牢劳改,重则死刑,让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无论他们问什么,刘义成只是说:“我从未有过同性恋行为,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是同性恋。”
“你都三十多了,还不娶媳妇儿,你不是同性恋是什么?”警察回敬来回来去也都是这一句话。
审问进行了一天,晚上给他关了起来。
另一边周良柯找到了卓哲和徐小美,急急忙忙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说刘大哥出事儿了,刘大哥让他带他们回北大荒。
他脚都跑破了,直流血。院儿里的刘奶奶让他先坐下,给他拿了药擦脚,问他怎么回事儿,让他慢慢儿说。
周良柯说:“早上来了好多人,说刘大哥是同性恋,要给他抓起来,他们把我们家都砸了。”
“什么是同性恋?”卓哲问他道。
“哎呀同性恋就是男的喜欢男的!是一种病,是流氓罪,抓起来要坐牢的!”
卓哲眨眨眼,说:“可是刘大哥不是啊。”
“他们说刘大哥不娶媳妇儿。”
“刘大哥不娶妻,是因为他有难言之隐……”卓哲仍是呆呆地说。
“然后呢?刘大哥怎么说?”徐小美问。
“刘大哥不说话,就跟我说带你们回去。”
徐小美赶紧跑去给吕洁打电话,好在吕洁没出门,没多会儿就骑车赶来了。
吕洁来了,大家才有了主心骨。他们说他们不能就这么回去,他们得把刘大哥救出来。
“可我们能怎么办呢?你知道刘大哥关在哪儿吗?”徐小美问。
“不知道,不过听说明天到大广场上批斗他。”
吕洁说:“他们一没抓现行,二没有证据,审也审不出什么来的。”
“那我们也不能眼睁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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