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清晨,卓哲都在热乎的怀抱中醒来。每个夜晚都无比安稳,梦中再也不会颠沛流离。
似乎每天先醒来的总是刘义成,他在似梦似醒的时候,总被一股温软的目光轻轻托着,把他包裹起来,让他漂浮起来。
卓哲醒来看到他,就朝他笑,或是笑着长久地盯着他,或是伸手卷玩他乳头边上的毛。
如果刘义成不像晚上那样吻他,他就赖在他身上不起来,手脚都紧紧盘着他。
徐小美的鹅蛋孵出来了,最早开始一起孵的四个蛋里出来俩,美得徐小美直夸她家大公鹅能干。
卓哲天天去她那儿视察工作,考她禽类养殖的问题,再眼睛眨巴眨巴着都给记下来。
徐小美警惕瞪他:“干嘛,你是不是想偷走我的小鹅,自己去养?我跟你说不可能,现在他们就是我的命根子。”
“天天嘎嘎嘎地吵都吵死了,谁稀罕啊!唉他们起名字了吗?都是公的母的啊?”
“一公一母,完美不?”
“那就一个叫雷公,一个电母,非常完美!”
“去你的,赶紧干你的活儿去,天天让人家老刘忙里忙外,我看你就是个吃软饭的。”
“切,你们谁家地不是他犁出来的?谁家房子他们帮着修?那你们不都是吃软饭的?而且人家也才三十出头,正当年呢,干嘛老刘老刘的,都给人家喊老了。”
徐小美抿着嘴笑,说:“说你吃软饭,你还真给人当起小媳妇儿来了,这就冲着他说话了。我说卓哲,你那个大屁股有没有物尽其用啊?”
“去你的!没有!天天都想些什么呢!你还有点儿小姑娘样儿没!天天这么流氓!下流!”
“拜托,谁还是小姑娘啊,都是成年人了,就你天天的什么都不懂,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我这是提醒你要小心,挺娇俏的一个小伙子,屁股又那么大,别哪天就给人那个了,回头毒发身亡,血溅三尺。”
“徐小美!我肯定比你活得长!”卓哲放下狠话,拔腿跑了。
卓哲跑到合作社买信纸,见到邹支书在柜台后边缝棉帽子,就去问他:“邹支书,这天都要暖和了,您还做大棉帽干嘛啊?您做这么多干嘛啊?您长了几个脑袋啊?”
“去去去,拿了你的东西,该干嘛干嘛去!好好一个男娃子,还不如人家姑娘能干,天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等我扣你工分是不是?”
卓哲扔下钱,抄起信纸就跑。
跑到地里,见刘义成果真在地里忙,就把信纸在田边的大石头上放好,拿石头压了,再在脖子上系好毛巾,挂在脖子上的草帽也拿起来戴好拴上,一圈圈挽好袖子和裤腿,准备下地去了。
到田里和刘义成碰了个头,扬头望着他,问:“你干嘛呢啊?”
“豌豆差不多可以种上了。”
“不用育苗吗?”
“这季节不用了。”
往地里埋豌豆算不上重体力活儿,两人照常配合着,一天就种完了一片地。
吃完晚饭一起回家,卓哲抱着信纸,想他都要写什么。
走到半山腰就开始狂风大作,天色迅速阴沉下来。卓哲赶忙把信纸塞进衣服里,在怀里揣着。
他加快了脚步,抬头看天,天边一大片乌云压来,一道道地裂开,又接连一串串擂鼓。
刘义成两指塞进嘴里,一声尖锐嘹亮的口哨响彻整座山。没两分钟,黑马就迎着他们跑来了。
马没上鞍,刘义成抓住黑马的鬃毛,一个借力翻身上去,再伸手将卓哲抱到自己身前,叫他往前趴着,搂抱着马的脖子,自己则在背后搂紧了他。他双腿一夹,黑马飞奔出去。
一眨眼就到了山上的家,雨还没有下下来,卓哲跑回屋把信纸放好,又跑出来问:“是不是又要下冰雹了?”
刘义成说:“不像。”
“天好像是没那天那么黑。那会不会下很大的雨?我的小苗苗会不会被砸坏?我们地里刚种的种子会不会被砸出来?”
“没事儿,回去吧,明天再看。”
刘义成将黑马也带到屋里,它自己就跑到柴房卧着了。
狂风夹杂着雨点啪嗒啪嗒落下来,卓哲听着总觉得有雹子似的叮咚声,还是放心不下,脑袋上顶着个大铁锅,跑出去看。
雨水砸在铁锅上,又的确是啪啪啪的声音,伸出手去,接到手心里的,也是尚有些温热的雨水。
刘义成跟在他身后出来,卓哲双手把锅举起来,想要把两人都罩住。
刘义成从后面搂住他,卓哲回过头去看看他,突然把锅放下,「哈哈」大笑着跑到雨里去了。
风吹得他摇摇晃晃,雨水从头往下灌,卓哲仰头闭上眼,伸出双臂去接雨。
哗哗啦啦,呜呜呼呼,风和雨夹带包裹着他,像拨弄湖面上一片纤瘦得柳叶,卓哲扬头顶着风雨,脚下踉踉跄跄,似要随时起飞,又或被雨水打折,折在泥水里。
刘义成仍是走上去,将他搂抱住,低下头来,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柳叶抵住湍流中坚实的巨石,不再摆动了。
一场大暴雨来得迅猛,去得
Loading...
内容未加载完成,请尝试【刷新网页】or【设置-关闭小说模式】or【设置-关闭广告屏蔽】~
建议使用【Firefox火狐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并收藏网址!
收藏网址:JIEQI_U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