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敲门进来,向商与枫汇报这几日的工作内容。商与枫日理万机,手头的文件堆积如山,他傲视地瞥了眼床上二人,冷哼一声起身,将门摔得震天响。
时遇蹙眉,嫌他闹出这般大动静吓到人。林繁缕还是一动不动,似是全然没听见。
抹好护唇油,时遇扔掉棉签。掀开被子爬上床,将林繁缕搂进怀中,“要不要睡一会儿?”
时遇看了眼上方的吊瓶,“营养针估计还要打很久,陪我睡一会,嗯?我昨晚一宿没睡。”
怀中人没有推开他,只是一个劲儿地颤栗。时遇紧紧贴着他,下颌埋在他颈窝,鼻息的热气濡湿了一小片肌肤。
约莫抱了十来分钟,时遇一摸脸颊,果不其然摸了满手的热泪。
时遇默叹一声,抽出怀抱的双臂。他离开床榻,默然无声地站在床边,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林繁缕,万般无奈道:“小哑巴,要是累了,你就睡一会儿。”
他没有回答,时遇想他应该是听见了。时遇哪里也没去,在一旁默默地守着。
不多时,林繁缕呼吸逐渐变得绵长。时遇脚步轻慢地踱到床边,眸中饱含柔情,看了眼已经睡着林繁缕,微微俯身帮他压了压四周被角。
时遇想亲一亲他,可终是不敢。不过才几天,林繁缕瘦了很多,方才抱着他,瘦骨嶙峋的肩胛骨硌得时遇胸口发疼。
时遇也想这样一直一直地守下去,只有他们二人,再没有别人来打扰。但他和商与枫之间,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他离开后,床上本该熟睡的人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时遇不顾阻拦,兀自闯进书房,不顾他人在场,直接将腰间配枪一掌掷于书桌上,开门见山道:“我要带他走。”
啪一声,硬物碰撞掷地有声,待看清扔于桌上的东西后,吓得秘书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商与枫瞥了眼桌上的配枪,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了时遇一眼,对秘书说道:“你先出去。”
秘书公文包都没拿,吓得落荒而逃。
商与枫周身寒气凝结,话里结了冰碴,寒声道:“带走他,不可能。”
时遇锐气显露,“如果我一定要带他走呢?”
一站一坐,时遇居高临下盛气凌人,饶是如此,商与枫也未曾落了下风,“时遇,你也不必威胁我,你敢开枪,但你不敢杀我。”
杀了他,时遇带不走林繁缕,彼此心知肚明。时遇不过一介喽喽,还不至于手段通天。
时遇眼神狠戾,“是,我确实不能杀你,但人我一定会带走,你拦得住?”
“硬碰硬,”商与枫好整以暇地对上他,不可能叫他唬住,“――我未必怕你。”
“好啊,既然我们都不肯让步,那就……”
时遇话音未落,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惊慌失措地呼救。
“啊――”一声惊呼,走廊上纷纷扰扰,脚步凌乱,帮佣尖叫着喊道,“林小少爷,快下来,危险啊――”
商与枫和时遇前后冲出书房,闻声赶回卧室,眼前一幕着实吓得他们冷汗涔涔,再也没有以往的从容不迫,同时出声道:
“小哑巴――”
“木木――”
窗外起风了。
林繁缕赤脚坐在窗边,风吹乱了乌黑的发,吹起了单薄的衣角,他没有片刻犹豫,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仰面朝后倒下,像一只失了翅膀的雏鸟,随风下坠。
时遇如离弦之箭冲上前,“林繁缕――”
时遇半个身子悬挂窗外,还是晚了一步,时遇没能抱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他随风摔落下去。时遇不假思索地越窗而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商与枫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幕,整个人如遭重击。亲眼见证木木从他眼前跌落,如一缕破碎的风,消失在视野中。
商与枫惊骇得手足发麻血液逆流,在众人凄厉的尖叫声中,脚步虚晃地来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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