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用的时间太久了,还是原本就那样,老头子手里的那根毛笔筒体黝黑,表面看上去很光滑,笔身上龙飞凤舞的篆刻着许多小字,由于这字太小,屋里灯光又暗,林墨羽是在俺不清楚这上面到底刻着些什么字。
老头子拿着笔的手不停的颤抖着,笔尖勾画之间,那纸人逐渐有了颜色,衣服,裤子,甚至是手上的皮肤,都画得栩栩如生。
林墨羽几乎看呆了,他没想到这老头子下笔有如神助,这画功绝对不逊色于专业美术大师,如果他不扎纸人的话,转行去做个美术家,肯定要比窝在这里赚钱的多。
此时老头子瞥了一眼娟子的照片,提起毛笔开始画纸人的脸,可就在他快要画完整张脸的时候,林墨羽却发现老头子画的这张脸根本就不是娟子,跟娟子的照片,相差很大。
林墨羽看了看这老头子,心里有些纳闷,以他的笔锋和画功,就算不能完全画出娟子的模样,那也至少能画个八九不离十,不应该偏差这么大。
“师傅,这脸画的…不太像啊。”林墨羽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叫我老张就行。”
话音未落,老头子就停下了手中的笔,此时这纸人也已经全部画好了,唯独只缺了眼睛。
“不要急,等画上眼睛,就像了。”老头子对着纸人吹气,似乎是想要把纸人上的颜料快点吹干。
而就这时候,套间外面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张晓峰帮娟子抽了血,返回了纸扎店。
老头子起身去开门,林墨羽也跟在他后面,当老头子打开门的一瞬间,林墨羽突然发现外面的天竟然已经黑了,路灯纷纷亮起,张晓峰站在门外摆着一张臭脸:“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说着张晓峰将一个试管递给林墨羽,里面装着娟子的血,只不过此时这血已经凝固了。
林墨羽一脸懵逼的接过试管,低头看了手表,时间停在了上午的九点十五分,就是林墨羽刚开始进入纸扎店的时间,从进店,到扎纸人,再到听见张晓峰的敲门声,林墨羽感觉最多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可怎么现在天都黑了?
“现在几点了?”林墨羽开口问道。
张晓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九点十六。”
林墨羽心脏骤然一紧,不过是扎个纸人的功夫,竟然已经过了整整十二个小时了!
“行了,拿到了东西就回去吧。”老头子阴气沉沉的看着张晓峰,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再次将纸扎店的门关上了,这一次张晓峰又被关在了门外面。
“好了,把血给我吧。”老头子看了一眼林墨羽,将他手中的试管给拿了过去。
“这血都凝固了,还能用吗?”林墨羽问了一句。
“能。”
老头子回了一句,蹒跚着走进了套间,将靠在墙上的纸人给扶起来,然后又从袖管里掏出那根通体黝黑的毛笔,只见他颤抖着手,用笔尖轻轻的沾了沾那已经干涸的血液。
刹那间,已经干涸的血液瞬间溶解,仿佛就像是刚从身体里抽出来的一样,看上去很是新鲜。
看着老头子一手扶着那纸人,一手拿着毛笔,眼神专注的模样,林墨羽总有种错觉,感觉这老头子怎么像手持生死簿,手拿判官笔的勾魂阎罗一样。
或许是神话故事看多了,林墨羽本能的摇了摇头,他要是勾魂阎罗,这里岂不就是地府阴司了?
“呼……”
就在这老头子用娟子的血,给这纸人点上了眼睛之后,快速的朝着这纸人吹了口气,紧接着林墨羽就看见,这纸人的脸瞬间发生了变化,刚才这张脸看上去还一点都不像娟子,而现在简直就跟娟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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