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岸出差那天雁飞澜没能去机场送他，中午的时候疗养院打来电话说雁奶奶情况不太好，雁飞澜放心不下，请了假赶回去临山去了。
    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坐在机场的大厅里，时岸一边等学生一边在和雁飞澜发消息。
    雁飞澜是开了他的车回的临山，他到机场的时候雁飞澜已经到临山了，现在正在医院里。
    时岸按着键盘打字总觉得心烦，一通视频电话发给了雁飞澜。
    雁飞澜倒是很快接通，他坐在医院的长廊里，身后就是落地窗，窗外夕阳映在他身上平添几分悲凉，视频接通的时候雁飞澜还朝时岸笑了笑。
    “奶奶怎么样了？”时岸问道。
    雁飞澜抹了把脸之后摇了摇头：“现在不好说，还在手术，医生说...”
    雁飞澜有些哽咽。
    自从父母去世，奶奶是他唯一的指望依靠，雁奶奶和别的老人家没什么区别，会偷偷往雁飞澜的书包里塞钱，雁飞澜小的时候也会拎着鸡毛掸子站在树下朝站在树上掏鸟窝的雁飞澜喊：“小兔崽子你奶奶个腿的，赶紧下来！”雁飞澜考上大学的时候哦，雁奶奶高兴的在家里摆了四五桌，请近邻们吃了个升学宴，厨子请不来，是雁飞澜亲自下的厨房。
    雁飞澜从小的时候就没什么志向，小学的时候说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一百分养奶奶，但是那时候没人告诉雁飞澜初高中的试卷满分都不再是一百分了，他要是一直考一百分的话是没办法养奶奶的。
    在学习上磕磕绊绊常年吊在车尾上，总是被点名批评的雁飞澜每次拿回家几十分的试卷的时候都怕奶奶生气，可奶奶总是说要他快乐，要他健康长大就好。
    后来雁飞澜遇到了时岸，他会带时岸回家吃饭，会跟着时岸一起坐在那棵老榆树下写作业背单词，也会一张试卷做来一场梦，雁奶奶那会儿总是会端来水果告诉雁飞澜以后娶媳妇也娶个像时岸这样聪明的。
    雁飞澜坐在有些凉的长椅上，他总觉得那句“奶奶等我大学毕业挣大钱养你！”是他这辈子对奶奶撒的最大的谎，大学没能毕业，大钱也没能赚来，现在出来了也没能在奶奶床边守着，雁奶奶住在疗养院的钱还是时岸在按月付。
    时岸看着雁飞澜那副模样想叹气，可还是因为雁飞澜那副模样，他生生忍住了。
    “你晚上别随便在医院食堂凑合，我妈刚才给我发消息说她晚上去给你送饭，我爸说晚上跟你一起守在那，跟你还能有个照应。”
    雁飞澜没说话。
    学生们一窝蜂似的进了候机大厅，老远看见时岸就踮起脚朝时岸回手，时岸朝学生们点了点头，趁着那一帮爱起哄的小孩儿没凑近，时岸忙道：“学生们来了，我也快登记了，我先不跟你说了。”
    雁飞澜终于抬起头看了时岸一眼，他点了点头道：“好好照顾自己。”
    时岸恋恋不舍：“好，会每天给你发视频。”
    挂断键还没按下去，时岸听到雁飞澜说：“时岸，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老时！怎么样！看我今天帅不帅！明天我就穿着这身去比赛现场怎么样！能不能赢对手不知道！但我肯定能帅趴下他们！”
    有学生跳到了时岸跟前大呼小叫，时岸没心思搭理小孩儿，只看着手机屏幕道：“好，会尽快回来的，爱你，拜拜。”
    时岸这爱你两个字一出口，就像朝秋日平原上扔了一根火柴。
    “谁啊！”
    “爱你？老时！是不是我们师娘！”
    “哎哎哎！别挂啊，让我们看看啊！”
    “就是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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