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口,时岸扶着墙边,踉踉跄跄的往洗手间去,手里的手机持续再响,来电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他才接起了电话。
接起电话的时候他没忍住打了个酒隔,时岸实在太讨厌这样的自己了,上学的时候人人都对未来充满了幻想,时岸也不例外,那会儿虽然他还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可是在他的想象里,他至少是自由快乐的上班族,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按时完成工作,按时过好每一天有雁飞澜的生活。
可是当曾经想象过的未来走到自己跟前的时候时岸才发现小时候的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想象有多美好,成年人的世界与想象中可谓天差地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同时,图谋不轨的上级,还有越来越糟糕的自己,这一切都快让时岸喘不过气了,他很想却又不敢告诉自己的学生,不要去想象未来,就算想象也不要期望值太高,因为总有一天会有现实来教你做人。
“喂。”时岸的呼吸里都是他讨厌至极的酒味,越往洗手间走他越有种反胃的感觉,勉强做了几次吞咽算是抵消了一点难受的感觉。
“你在哪呢?”雁飞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我出门的时候不是说了么,在陪领导吃饭,不用等我,你先吃就是了。”时岸已经走进了洗手间。
他站在洗手台前看着因为酒精而变得面红耳赤的自己,他忽然很想把这面镜子砸了,掩耳盗铃总还是有点好处的,他没有在照镜子,他选择背过身去。
“我知道你在陪领导吃饭应酬,我问你你现在在哪。”
时岸原本就翻腾的胃痛现在更甚,出门赶来饭局之前在家里灌得那杯温牛奶半点作用也没起,几杯酒下肚,现在胃里像燃了篝火一样,痛感神经就是添在篝火里的柴,疯狂作乱。
“天缘...”时岸又勉强压下了一次反胃,他将餐厅的名字补全:“天缘盛,你...”
话还没说完,时岸忍不住了,胃里实在疼的难受,已经返到嗓子眼的东西险些呛了他,他两步冲到隔间跟前,一把拉开门,冲进去扶着马桶把返上来的东西吐了出去,大概是喝了太多,时岸吐了两口反而吐不出来了,那些压在胃里更难受了。
眩晕之间,时岸想到了自己待会儿回到包厢之后的情境,势必还是会有人来灌他酒的,所以现在无论吐不吐得出来他都得把喝下去的都吐出来,这样他才不会再回去之后晕的失了神志,到时候真的有谁把他怎么样了他可能都不会知道。
两根手指探进嘴里,压住舌根。
时岸呕了了天昏地暗,险些把自己给呛着。
都吐出来了,胃里也不见舒服,他靠在隔板上大口的喘着气,就像一尾搁浅在烈日沙滩上的鱼,他等待着别人能来放生他。
痴心妄想四个字在时岸心底腾起,他无力的抬起手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雁飞澜打来的电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挂断了,他想给雁飞澜打回去,他怕缺根筋的雁飞澜还在家死等着他不肯自己吃饭。
可转念一想,雁飞澜什么时候哦这么做过呢,上学的时候都没有,那会儿还是雁飞澜约他去家里吃饭,他不过是因为在家挑衣服挑的时间长了些,玩到了一会儿,结果等他到的时候约他吃饭的雁飞澜已经自行解决过了,又从厨房端了几个小碗出来,里边盛着的那几口菜不知道是剩的还是提前留出来的。
时岸用力叹了一口气,他想着要是还能回到那天就好了,那是雁飞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约他去家里吃饭,又叹了一口气,时岸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贪心,不必回到那天,现在能让他回去家吃上两口雁飞澜做的饭,哪怕是剩菜剩饭也没关系,他就会很知足很知足,再也不会和这个世界要求什么东西了,他能在瞬间和所有糟糕和解。
可不管是雁飞澜主动约他吃饭的那天还是家,时岸终究都是回不去的,他唯一能回去的只有堪比毫无获胜希望的战场,推开包厢门,时岸看着满屋子的人,他知道自己就是来送死的,他还无法拒绝。
再次坐回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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