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快要打完的时候我按了呼叫铃,我以为这就算完事了,结果护士进来又给我换了一瓶。
我心想我这病的得有多严重啊。
我一下午就光等着输液袋去了,看着液体从输液管里一滴滴地滴下来,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闭上了。
后来觉得手背疼得厉害,我睁眼一看,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输液管里殷红一片。
我连忙按下呼叫铃,护士进来了倒是很淡定,只是语气不怎么好地用中文埋怨了几句什么。我也听不懂,只当没听到。
她给我拔了针,又换了一只手,继续输液。
我用英文问她还有几袋药要输,她明显没想到我长着一张同胞的脸却不会说Z国话,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告诉我这是最后一袋了。
左手背疼得厉害,鼓起来很大一个包,青青紫紫的,也说不上是什么颜色。我哪敢再睡着,专心盯着,把液输完,才松了口气。
护士给我量了体温,三十八度六。她告诉我晚上还要输液就出去了。
真的是病来如山倒。昨天之前我还活蹦乱跳的,一下子连动都觉得累,索性闭上眼继续睡觉。
傍晚又只吃了几口味道古怪的晚餐,继续盯着输液袋看。其实护士多少有点不负责任,可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别人工作一天已经很累了,我能自己顾着就自己顾着。
就是烧得晕乎乎的,有点吃力。
可能病人格外脆弱,我想澳大利亚了,想墨尔本的那个其实并不属于我的小房间,想Eric。
很想给Eric发一个视频通话,可我现在的样子实在没法见人,我不想被他知道我在Z国过的不好。
其实从来了Z国,我们之间的联系慢慢就少了很多。这也是难免的事,不再生活在同样的环境下,我们能聊的话题越来越少了。
在我坐上来到Z国的飞机的时候,注定要和以前的生活渐行渐远。
心里难受的厉害,眼圈好像有些湿,我用住院服的袖子用力擦了擦,不再继续想下去。
晏明朗晚上来了。
他带了果篮和花给我。我看着那些东西,心里空荡荡的。
他就好像是在探望一个生病的朋友一样。说朋友也不尽然,或许应该说只是探望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我宁可他买一杯奶茶两袋零食给我。
我觉得我的这种想法有点作,可这两天我总是会胡思乱想。
他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皱了下眉:“怎么还这么烫。你昨天去哪里了?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我觉得心很累,闭上眼不想说话。
静默片刻后,他换了个话题问我:“你昨晚回去了?”
我闭着眼点了点头。
他说:“你那两条金鱼憋死了。”
我睁开眼看着他。
他一脸无奈,用我很没常识的眼神看着我:“只装了那么一点水,袋子还扎得紧紧的,我看到的时候就剩了一口气了,我把它们放在碗里,早晨一看还是死了。”
我觉得有点好笑。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聊过这些生活琐碎。他不觉得这有点刻意得过头了吗?
我还是不想说话。可能人在真正生气的时候胆子就格外的大,反正我现在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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