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风高夜黑。伏莽山各路人马都悄悄到达预定位置。 罗世英和尉迟懋统领的五百壮汉,摸黑埋伏于沟堑、草丛和树林里,已将梅花坞围成铁桶一般。土岗上,一座青砖灰瓦的四合院,罗世英和尉迟懋坐在西厢房的煤油灯下,正精心谋划攻击战术。一个钟头前,信使回来禀报说,已将家书送到了哈福奎的手上,还说他亲眼见到哈福奎带了五个保镖,赶了一辆马车,离开梅花坞往定远县赶去。罗世英和尉迟懋接到这个消息,知道第一步计划已经实现。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油灯下,罗世英不时掏出怀表瞅一眼。他的脑里正盘算三舵主返回的路程与时间。此时已是深夜两点多钟,尉迟懋让罗世英到东厢房打个盹,罗世英揉着惺忪的眼睛,摇了摇手。一阵野狗的狂吠声,划破了黑夜里的寂静。门外,一个小喽啰来报说:“三舵主回来了。”罗世英喜出望外,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拍着尉迟懋的肩头说:“尉迟先生,有你的,算得真准。”话音刚落,三舵主气喘吁吁地跑进房里说:“嗨,小伯温真是神机妙算,这趟买卖,真他娘的做得顺溜。”罗世英问:“哈福奎呢?”三舵主道:“绑在门外候着呢。”尉迟懋说:“你歇口气。罗兄,我俩先去会会这个混世魔王。”
两个壮汉把哈福奎连推带搡押了进来。看得出,这个生性粗莽的大汉并无惧色。罗世英对三舵主责备道:“怎么回事?我交代的话,当成耳旁风啦?”三舵主嚅动着嘴唇,一时云里雾里,不知所措。罗世英替哈福奎摘掉嘴里的脏布,又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埋怨三舵主道:“我之前让你们是去请哈会长的,怎么绑起来啦?快向会长赔罪。”一边说一边将哈福奎扶在椅子上坐下,“哈会长,久仰!下边弟兄不会办事,冒犯了混世魔王的虎威,望讫见谅。”哈福奎斜着眼,狠瞪三舵主,高声骂道:“操你个大爷的,使这些下三烂的套路绑俺老哈,看老子不把你这狗东西的头砍下来当尿壶。”罗世英说:“会长请息怒,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原来只想用这种方法和您坐下来聊一聊,有啥失礼和不周到的地方,请多包涵。”哈福奎喘着粗气问:“你是谁?”“在下徐州人士罗世英,初来贵地,今受伏莽山委托,相请哈会长。”
“哦,原来是外乡人。哼,你小子可知‘强龙不压地头蛇’?敢暗算老子,犯了江湖大忌啦。唔,你说啥黄子,相请?哼,说得好听!哈某现在已是阶下囚,有啥当紧的事,你喘气就是喽!老子最瞧不上虚情假意的小白脸,说一套,做一套。”尉迟懋笑道:“无量天尊,哈会长所言差矣。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小白脸,而是大名鼎鼎的赛秦琼。今日你遇见了他,是梅花坞的造化。阶下囚,倒不假,可既已至此,阁下再大言不惭,就是逞强好胜了。”哈福奎问:“你们想咋地?”
罗世英道:“三个请托。第一,不附任何条件,立刻释放张先生;第二,速将恶棍李山、淫妇梁佩云交出来;第三,红枪会弟兄归顺伏莽山,罗某荐你做副总舵主,贵我两家弟兄共襄义举。”“放屁!”哈福奎拧着脖梗,歪着大嘴说,“有本事,等你打下梅花坞,再来扯淡。”三舵主跺着脚正要发怒,被罗世英止住,冷笑道:“好,如果今晚我打下梅花坞,你怎么说?”哈福奎说:“哼,凭你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嘿嘿,也行呵,俺和你击掌为誓,打下梅花坞,三个条件俺都答应,俺归降伏莽山,若打不下来呢?”罗世英说:“江湖崇信,君子尚义,拂晓之前,若拿不下梅花坞,罗某就用八抬大轿礼送会长回去。从此,金刚台和梅花坞画地为牢,永不侵扰。”“一言为定。”哈福奎说完,与罗世英击了三掌。
三更天到了,尉迟懋伫立门口,面朝北空,仰天祈望。忽然,他轻声说:“罗兄,起风了!”罗世英走到门口,正遇一阵西北狂风刮过来,吹得睁不开眼。他欣喜地下令:“挂红灯笼!”四合院门前的梧桐树上,一只明亮的红灯笼被高高地挂起,大风吹得那盏灯笼直晃悠。少顷,冲天火焰从梅花坞北端燃烧起来。哈福奎惊骇道:“老天爷哪,难不成你们想把俺好端端的梅花坞一把火烧了?!”罗世英说:“唉,无奈之惨剧,未及避免,罪过,罪过。哈会长,请随我到坡上观战。”
梅花坞地面上的建筑物迅速被大火吞噬,火借风势,很快映红半边天。哭的、喊的、叫的、骂的,在高坡上都听得真真切切。哈福奎捶胸顿足,万分懊恨,差点瘫倒在地。罗世英对尉迟懋说:“尉迟先生,可以出击了!”一声炮响,埋伏在梅花坞四周的五百个壮汉,各操家伙什,呼喊着掩杀而去。烟熏冈滩,火焚地堡。红光映照黑云天,烈焰烧透郊原地。恶徒招引杀身祸,群龙失去领头雁。冲杀的刀光剑影,叫喊的鬼哭惨号,逃命的狼奔豕突,胆怯的跪地求饶。偌大的地堡,顷刻间坍塌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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