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彪密会梁国民的时候,尉迟懋和黎霆、朱得玉也尾随着到了。当韩彪走出樊家岗之际,黎霆便发现了韩彪身后的那个密探。黎霆想干掉他,却被尉迟懋拦住,他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跟踪韩彪。适巧,郭憨毛的电话被黎霆听得真真切切。啊,倪道良插手了。怎么办?尉迟懋思忖一下,计上心来。 三人火速来到中正路刘府门口,在对面的墙角处,尉迟懋面授机宜,向他俩嘀咕几句。朱得玉笑了:“亏你小道士想出这招,咋恁缺德呢?”尉迟懋说:“权宜之策,管用就行。黎霆,你给他化化妆?”黎霆点点头,挥出了一记重拳,顷刻将朱得玉的大鼻头打得鲜血迸流。
黎霆安慰道:“兄弟,痛不?忍一会,酸麻劲就过了。”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掌,胡乱地将血水抹在他的脸上,那样子看上去异常恐怖。尉迟懋瞧了一下,觉得还不行,又将朱得玉的满头乌发抓挠得跟草窝一般,只留一张血肉模糊的大血脸,你说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也行,说是从阎王爷那里跑来的厉鬼也可。黎霆一见他这个扮相,扑哧笑出声来。朱得玉埋怨道:“娘的,好你个小霆子,让你看了一回热闹。等着瞧,下次轮到你,俺黑蝉头打狗的拳头保管把你的鼻梁骨揳断。”尉迟懋正颜厉色道:“甭耍贫嘴,快,依计行事。”
雨势渐小了,朱得玉做了个鬼脸,和黎霆猫着腰,遛到刘府后院的墙根下,然后纵身翻过高墙,潜入柴房的廊檐下,观察动静。黎霆示意朱得玉在此守候,自己则轻踮脚步,一间间地遛墙贴窗,窥探刘家小儿的睡房。在三进西厢房里,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儿已在床上睡着了。黎霆断定,就是这小孩。随即跳下来,向朱得玉比画了一下。
雷声咔嚓嚓地在夜空中翻滚,廊外,雨又下大了。朱得玉扮作游魂,在小孩屋的木栅花窗前慢悠悠地飘来荡去。小孩被雷声惊醒,透过闪电,看到窗前有个披头散发的鬼魅斜影在晃动,吓得惊叫一声,拽过被头,蒙住小脑袋,浑身哆嗦不停。接着,鬼怪推开了屋门,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说的什么。小孩偷偷拉开被角,想看清楚。“啊!”一个满脸血污、伸着长舌、蓬头垢面的黑鬼怪,正伸着两个大手爪向床边摸来。
“娘呀——”小男孩吓得魂飞魄散,嘴吐白沫,背过气去。
朱得玉抹了把脸,和黎霆跳上墙原路离开。这一下,刘府上下乱套了。刘梓穿着凌乱的睡袍,赤着脚和太太奔跑过来,抱起儿子,又是拍打呼叫,又是掐人中,都无济于事。管家道:“老爷,我见过这种病,乡下孩子得了这种疾症,就是中邪了。哎呀,额头滚烫,是发高烧了。”太太哭天抹泪,腔调都变了:“快,把城里的大夫、郎中都请来。”管家道:“太太,您别着急,大夫和郎中都没用,得去寻道士、巫师驱魔祈福。”刘梓望着不省人事的老来子,冷汗直冒:“唵,快去找。”
管家应声便走,刚拉开大门,跨过门槛,迎头就和一个人碰上了。借助门廊两端悬挂的灯笼的亮光,管家不经意瞅了这人一眼,只见那人:年纪二十六七岁,头戴纯阳纶巾帽,身穿蓝布大襟道袍,脚蹬圆口十方布鞋,右肩下挎一个小包袱,手拿一只鹅毛扇,好像是从远地而来的道士。管家急着要走,懒得理会他,挥着手说:“咱家今天不卜卦算命预测吉凶,你想讨啥事,到别人家去吧。”那人微笑道:“无量寿福!小道料知这家出了祸灾,故受天神所遣,前来驱魔降邪,非为一斗米,祈求嗟来之食。”管家闻听,喜出望外,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连忙拱手相迎,将小道士请进了西厢房。
“老爷,恭喜少爷洪福齐天。我刚出门,就遇着了一个先生。”管家喜滋滋道。刘梓问:“哦,是先生来了。敢问先生是哪座道观的,怎么称呼?”小道士说:“贫道是紫鹰观的,俗号尉迟懋。”刘梓道:“尉迟先生,您怎知道竖子有恙,来得这么巧?”尉迟懋道:“小道非未卜先知,只是适才路过贵府门口,见院中有股煞气在盘旋,后来落进这屋里,料知贵府今晚有血光之灾。”刘梓惊骇道:“哎哟,先生真是高人呐,懂得命理和阴阳。快请先生进来,犬子好像鬼魂附体了。”
尉迟懋来到床前,翻看一下男孩的眼仁和舌苔,说道:“惊吓所致,无甚大碍。”刘梓道:“这睡得好好的,受了什么惊吓?”尉迟懋道:“半大小子青春旺、阳气盛、火气足,白天在外面癫狂乱跑,触了啥风寒、阴气、病菌,也未可知。玩累了,出身大汗,都能染上伤风。到了晚上,发烧做梦见到鬼怪,就不足为奇了。”这时,那男孩大汗淋漓,嚅动几下紫唇,浑浑噩噩说着呓语:“鬼,打鬼!啊,别掐我……”刘梓和太太见状,急得眼泪又掉下来。尉迟懋道:“快,拿
Loading...
内容未加载完成,请尝试【刷新网页】or【设置-关闭小说模式】or【设置-关闭广告屏蔽】~
建议使用【Firefox火狐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并收藏网址!
收藏网址:JIEQI_U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