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申报刊登了一篇题为《京沪治安机关破获恐怖阴谋暴动》的报道,全国一片哗然。梅妮见表哥刘梓的名字赫然在列,心急如焚,赶紧四下打探案情,又到处奔走求告。但几天下来,都毫无结果。 此间,中共高层人士和民革主席李济深,都纷纷表示抗议,要求释放被俘人员。梅妮也哭闹着让司马烈去向李宗仁求情,还找到了罗世英、黄剑波和警卫军的各师、团长联名具保。不久,为了回应和谈,安抚警卫军将领,南京当局决定判处刘梓死缓,其他五人为有期徒刑,另外三人则被杀害于上海宋教仁公园。
三月初的江南,大地回春,嫩芽初上枝头。
一辆车头插着“京戍”小旗的大轿车,载着司马烈和张耀明,驰向江宁镇,后面是满满一卡车的护送卫队。两人一到,便让罗世英立即通知团以上军官开会,说要宣布任命事项。
主席台上坐着司马烈、张耀明、罗世英三人。军官们进场坐定后,司马烈便道:“诸位,本人受国防部委托,特来传达一项命令。为加强长江防御,决定将原京沪警备司令部扩大为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总司令一职,仍由汤恩伯将军出任。总部机关设于南京孝陵卫,统辖长江之宜昌至上海段所有卫戍和警备部队,以及海军第二舰队,计七十五个师,四十五万人。副总司令之职,旋由下列军政人士兼任:金华指挥所主任李延年、闽粤边区剿匪司令刘汝明、浙江省政府委员宣铁吾、江苏省主席丁治磐、第七绥靖区司令官张世希、淞沪警备司令陈大庆。”
韩彪问:“这么多的副总司令?丁治磐接替王懋功当上江苏省主席,就弄了个副总司令,张义纯是安徽省主席,陈仪也是浙江省主席哩,怎么没挂名?”司马烈道:“警总是军事指挥机构,岂能面面俱到把各省的封疆大吏都包含进去?韩师长不要妄议上头的事。”
张耀明道:“罗军长、各位,刘梓谋反后,贵军警卫第三师师长的位子尚一直悬缺,故国防部及警备总司令部决定,将新九师与警三师合并,番号仍为警三师,由汤岳接任师长之职。罗军长,这个事没来得及跟你商量,万请见谅。”朱得玉站起身,大声道:“张司令,你们这是拿拳头往人眼里塞啊!那汤岳是啥来路?才几个熊人,还不是在草沟被冯镛搭救出来的?哦,如今挪个腚,想吞并俺第三师吗?”张耀明正色道:“朱师长,不要乱说。什么叫吞并?汤将军乃军中前辈,新九师是在前线折损的,补充一下,有何不可?况且汤师长还是你们警卫军原部人马,仍服膺文虎兄的指挥嘛!我提醒各位,打仗期间,部队调动是家常便饭。就说本司令,虽兼辖九十七军,但也节制不动你们警备司令部嘛!”
命令宣布完毕,萧子健陪同张耀明视察江边防务去了。这边,罗世英和潘公伯又跟司马烈聊开了话。罗世英问:“忠武,现值休战与准备和谈期间,北边共军是什么情况?”司马烈道:“可以想象到,还不是一边敲锣打鼓搞庆祝,一边忙休整。唉,人家一路攻城略地、所向披靡,力克中原、涤荡北国,现在又集结了百万之师在那儿摆着,无论如何都不会解甲归田。分明是在枕戈待旦,准备为南下的另一场大战而厉兵秣马。”“百万大军总得有个联合指挥部吧?”“嗯,仍是那个在徐蚌会战时的总前委。”“这个首脑机关驻地在哪?”司马烈摇了摇头:“保密局原来有报告,它曾一度在宿县和蚌埠出现过,现在忽然去向不明,连侦察机都搜寻无果。据情报部门综合判断,应该就在江北纵深的某个地方。”
罗世英又问:“一连串的大战下来,如今共军的阵容更加庞大,编制也繁杂了,序列上有何变化?”司马烈道:“变化很大!最近,他们对全军组织和部队番号进行了统一规定。参谋本部认为,共军以数字代替地域而为部队冠名,是为了适应跨区域、大纵深作战的战略要求。譬如这个华东野战军,现在的名称叫‘第三野战军’。此外,各野战军之下还编组了若干战略兵团,兵团之下‘纵队’改称‘军’,‘旅’改称‘师’。”潘公伯道:“如此来看,未来中共野战军将不再受地域之所限,它可以更加机动地长驱直入,甚至可以一口气打到海南岛和台湾!”
三人正聊着,狄镇、宋珂卿和汤岳匆匆来到东厢房。宋珂卿拿着一份材料说:“共军第三野战军刚公布了一份战报,滁县解放,安徽省第五行政督察区公署专员余鸿坤被俘。”三人闻听,吃了一惊。狄镇道:“我接到的情报说,攻打滁城的共军是三野八兵团三十四军一〇一师,这个师的师长正是黎霆。”罗世英问:“呵,草上飞占了我们的老家。三十四的军前身是哪支部队?”狄镇道:“是江淮军区独立旅和三十四旅,还有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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