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妮火急火燎地来到了罗世英的司令部。 正巧,罗世英和潘公伯、谷子满都在。三人听说萧子健已经知道了起义的事,都十分惊诧,却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疏漏。罗世英见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停顿片刻道:“明天就是二十号,也是北平和谈最后签字日,我看,我们破釜沉舟,干吧!原定明晚八时起义,看来太晚了,应提前起义。”潘公伯赞同道:“唔,提前十二个小时,改明晨八时行动。”
梅妮惊得张开了大嘴:“啊,你们真要造反?”罗世英果决道:“‘顺潮流混沌驱开’,这是我们战歌里唱的。和尚,我命令你,立即扣押司马夫人,待起义成功后,再放他们夫妇远走高飞。”梅妮道:“文虎哥,你连我也不信任?”“我是不信任你身边那个高参,先委屈一下吧。”
“哈罗,总会长!”杜兰度拄着手杖,在冯镛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上校,你怎么来了?”罗世英握着他的手问。杜兰度道:“华盛顿已对南京当局不抱希望,我的使命结束了,这就准备回国。”“唉,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走吧,走吧!”“在中国这么多年,我庆幸参与了这个国家‘革命’和‘战争’的全程,这是一个美国人难得的机会,尤其还和这么多的中国朋友结为兄弟。啊,我爱你们,我爱中国。”杜兰度显然有些激动和感伤,一一拥抱着大家。谷子满问:“你啥时候走?大伙儿送送你!”杜兰度摆摆手道:“不用了,和尚兄弟,飞机稍后起飞,我现在还要到西康路十八号去一趟,向司徒雷登大使做最后辞行。”
罗世英道:“老杜,兄弟们希望你善加珍重。”杜兰度又说:“谢谢!哦,总会长,临别前我还有一句赠言,‘修正战争错误的最好办法,就是结束它。’您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吗?”罗世英一语双关道:“嗯,也许等你一下了飞机,就能得悉南京的终局了。”杜兰度重重点点头,跛着腿走了。
杜兰度刚一离开,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这是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说是许崇新在寓所里被杀了,死状很惨。众人一听,都惊愕了。罗世英道:“和尚,赶紧通知狄镇,让他去处理一下。”谷子满出去的时候,红秀又快步进来。罗世英问:“又有什么事?”红秀喘着气道:“白凤仙跑了。”“她不是在八卦洲跟你们在一起吗?怎么跑的?跑哪儿去了?”
红秀道:“唉,这个九师姐,一辈子水性风流,真是一天没男人都不行。这不,又勾引了得玉身边一个警卫连的小排长,比人家还大一大截呢。也不知道是女诱男,还是男拐女,留下了一封信,两人偷偷从浦口扒火车,溜回天津了。”罗世英问:“信呢?”“在这。”罗世英接过那张纸,见上面字迹歪歪扭扭,却有些文采:“总会长和诸兄弟在上,凤仙少时离家,今已看破世间红尘,决当抛却一切烦事,归隐故乡杨柳青,而过农家之生计,亦可为亡父母修葺荒冢,年年祭扫,岁岁添香,借以聊补前世今生之亏欠。自今往后,凡太极会之事,凤仙决不向外界提及一字,唯祈勿虑。恭祝总会长和诸兄弟万福顺安。白凤仙辞笔。”
罗世英读罢信道:“凤仙是个痴情女人,一生不易。如今性情变异,行事无常,当可理解。回故乡也算一条好的归宿,就由她去吧!”
潘公伯道:“夜长梦多。文虎,提前起义的事,要赶快通知各路弟兄。”罗世英拿起电话,准备下达指令。朱得玉的电话却先打了进来:“喂,总会长吗?咋回事?夹江上突然增加了几艘炮舰,燕子矶和幕府山也调来不少卫戍部队跟宪兵,八卦洲被监视了。”朱得玉话音刚落,韩彪又打来电话:“国军二十八军正沿珠镇、浦口、浦镇一线设防,不对劲呀。”
罗世英大惊失色,放下电话道:“公伯兄,计划确定已泄密了。”潘公伯道:“一定是萧子健向张耀明出卖了我们。”罗世英盯着地图,深叹一声道:“谨慎,谨慎,还是出了岔子。唉,看来,对方已有了应对和弹压之策,我们起义无胜算了。”谷子满道:“拼了!”罗世英道:“不,实力才是筹码,我们还要跟张耀明掰手腕呢。对岸,解放军三十四、三十五两个军、十万人马已整装待发,拿下南京只在反掌之间。这时候若再发生大规模的流血,已无意义。”谷子满问:“那该咋办?”罗世英一拳砸在桌上:“三十六计走字为上,抽空南京,把部队拉到江北去!”
潘公伯说:“嗯,我同意。二师被江水隔断,走不成了。一师、三师还有机会。就以到江北袭扰共军为名,让韩彪和汤岳悄悄向解放区移动。”罗世英道:“公伯兄,一、三两个师北移,你统一指挥。另外,对这个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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