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
晋城殡仪馆内,程家和穆家齐力为程治礼和穆颂吟举办了一场追悼会。
追悼会还没开始,等待吊唁的人已经排到了殡仪馆的大门外。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好似天空的乌云惴惴地压了下来。
基调黑灰的吊唁厅内,巨幅投影的幕布空白着,没有任何影像显示在播放。两架白色的棺木并齐摆放在花丛中,安静而低调地彰显着存在感。
挂着悲痛悼词的花圈摆满了整个吊唁厅,前来吊唁的人手持着花,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穆子星一袭黑色香奈儿套装,水钻发夹将栗色的长卷发盘起,略垂着头,身姿挺直站在那儿,接受所有人的慰问。
每经过一个人,她便鞠一次躬。恰到好处的弯曲角度,每每都是这样,宛如精算。
程双站在二楼的栏杆前,双手搭着,眼睛落在穆子星身上,肩膀倏地被丁晗杵了杵:“不心疼啊?”
“心疼。”程双收回视线,转身和她背靠着栏杆,叹了口气:“可我没办法。星星说这样她能好受些。”
丁晗抿着唇:“这几天穆子空的情绪也不太对。”
话落,丁晗又拿犹疑的眼神瞥着程双:“你呢,你不会是在硬撑着吧?”
程双摇摇头:“我还好。”
或许是早就认识到会有这一结果,即使一时难以接受,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接受事实。
程双的视线平静放远,脑中回想起某个画面,心抽地一下疼得不行,略不自在地抬起了头。
丁晗看得揪心,伸手抹去她滑落的泪水,埋怨了声:“都说了你别硬撑着,越撑越难受。”
“没事。”程双随手抹了把脸,吸着鼻子道:“我就是想到些不该想的。”
接受事实是一回事,可真正接纳,又是另外一回事。
丁晗领着她往二楼的休息室走,安抚好情绪后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啊?真是贺轩志做的?”
程双恢复过来,抿着丁晗倒来的热水,点头:“是他。”
“他图什么?”
“图钱,图势。就为了不让两家合作,就为了坐稳他贺家董事长的位置!”
程双吼完,极无力地嘲讽了声:“最讽刺的是,我们两家竟真的都和他合作了那么多年。”也真让贺轩志风光了这么多年。
又悔又恨。
程双在收押室见到贺轩志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时,连杀了他的心思都有。
贺轩志很自豪。
他对耍了他们这么多年,还将他们耍得团团转这件事,他相当自豪。
程双的手不自觉攥成拳,丁晗小心翼翼覆上去,以防她伤到自己,笃定道:“贺轩志会有报应的。”
程双望着丁晗,眼泪又不自觉滑下来,声音哽咽:“你知道吗,这十几年,贺轩志一直在给他们喂药。”
“是那种控制人思想的致幻药。”
程双得深吸一口气,才能完整地将话讲完:“张炳才,就是关押他们的那个人说,贺轩志每次去那个地方,都让叔叔跪着求他,求他放他出去……”
丁晗缓慢拍着程双的肩膀,脑中浮现起那揪心的画面,沉默地闭上眼。程双只木然着视线说着:“我叔叔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摧残了所有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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