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的灯光闪动，嘈杂的音乐扰得人静不下心，苏朝往嘴里灌了口酒，囫囵吞下去。他喝得有点多，混沌的像左脑里的水打翻流到了右脑的面粉里，和成了一团浆糊。
    连着灌了好几杯之后，不胜酒力的苏朝晃了晃脑袋，他压了压扣的极低的帽檐，扶着椅背站起来。
    接连下去没吸收的水直接从下三路出，涌的苏朝起了尿意，他绕过乱蹦的人群进了小道，走到通道末尾的厕所。
    程历垣正把着身下的物什放水，洗手间的隔门就被重重的推了一把，撞在贴了白瓷砖的墙上，发出沉闷的击打声。
    程历垣随声望去，好家伙，一个看不清脸的傻逼正撑着他花大价钱买的门上。程历垣不动声色望向隔门，视力极佳的他把门上下扫了一通，没看见有什么明显的裂痕。程历垣灭了找他麻烦的心思，正想专心扣裤子，却突然扫到了对方撑在门上的手。
    还没等他看清，转瞬间对方就收回手，几步走来，站在离他两个便池的地方。
    苏朝慢腾腾的解开裤子，但拉链不知道怎么被卡住了，他抽了好几下，没把拉链抽出来，
    他现在尿意盎然，决计不能再憋，所以一直和拉链抗争。
    程历垣站他旁边，眼睛直勾勾盯着苏朝……的手。
    苏朝的手指纤长，骨节长的恰到好处，不突出也不歪斜，圆润的指尖很可爱，指甲的长度也很贴合程历垣的审美。
    程历垣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符合自己喜好的一双手了。
    来过他这店里的都知道，大名鼎鼎的程老板是一个无敌手控，他的喜好几乎成了他招聘的要求之一。酒吧里的调酒师都是一水的好手，调酒的动作做的赏心又悦目，但面试过无数好手的程历垣却在这陌生人上栽了跟头，从来没有一双手能让程历垣盯这么久。
    许是程历垣的视线太过热烈，苏朝有了察觉，他停下动作，朝程历垣看了一眼，随后拍拍卡住的拉链，问：“你想帮我解拉链？”
    程历垣被抓包也不尴尬，他收回目光，大步走到洗手池，打开水龙头细细的把手洗了三遍。
    苏朝懒得理会他，呛了一句就埋下头，专心的对付拉链。
    伴着噼里啪啦的水声，多次努力下，苏朝终于将拉链解开。小便池离洗手池很近，中间就隔了十几厘米，程历垣洗手慢腾腾的，像是要洗褪一层皮，洗手液都挤了两次。
    水声持续不断地传进苏朝的耳朵里，还有水珠从洗手池的底面溅出来飘在他的衣裤上，苏朝掸了掸浮在衣服表面的水珠，道：“你手掏屎了？”
    水声挺大，苏朝声音又小，程历垣没听清，但依稀听见旁边的人在说话，于是他转头看向苏朝，疑惑皱眉：“你说什么？”
    苏朝抬了抬眼，帽檐也跟着往上走了点，露出精致的五官，程历垣见第一眼就觉得有点眼熟，但他肯定自己没和对方有什么交集，不然就凭这张脸和这双手，程历垣觉得自己没道理不知道人叫什么名儿。
    “我说，你手掏屎了吗？这么久还没洗干净。”苏朝道。
    程历垣还没回过味儿来，手就已经把水龙头关上了，等他细细品完苏朝这句话，突然就觉得手上真像沾了屎似的。
    “艹。”程历垣嫌恶的皱眉，又将水龙头打开。
    对方膈应自己，程历垣也呛声回去，“有人在旁边你尿不出？是不是得有人帮你把尿啊。”
    “这倒不用。”苏朝掏出自己的物什抖了抖，专门往程历垣那偏了点，水一溅出来差点就滚到程历垣鞋面上。
    程历垣水都来不及关就往后退了两步，震惊的看着苏朝。
    苏朝平静的正了正方向，让水流安稳的滚进水槽里。
    程历垣还是第一次碰见要往他脚上尿尿的，惊诧之下居然说不出话，咬着后槽牙也只憋出半个音节，“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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