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调兵遣将李鸿章的畏葸怯敌,淮系水陆军的接连失利,使得他将希望寄托在了……与此同时,在联英与联俄的问题上,他与她又展开了一场似明似暗的较量……
热热闹闹的甲午恩科会试过去了。好似一场盛宴,虽曲终人散,却让人回味,叫人迷茫。一度爆满了的旅店会馆又渐渐恢复了闲时的旧貌。只此时此刻,浓浓秋雨瑟瑟秋风中,一个男子声气犹自南通会馆内传了出来:
怒发冲冠,凭澜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他,便是恩科会试头名状元、江苏南通人张謇张季直。
虽说状元及第,大魁天下,只张謇自进了翰林院之后,仍旧孤身居住在南通会馆里。这日五更天,张謇便被会馆管事唤了起来。径自穿上簇新的六品冠服,略用了几口点心,兀自把茶感慨间,会馆管事轻步进了屋:“大人,是时辰了。”“嗯。”张謇点了点头,隔窗外望,启明星已在屋梢,起身整袍褂抬脚出屋,安步当车便奔了正阳门内东交民巷的翰林院。
“季直兄。”一个三十四五年纪,身材修长,上嘴唇留着一绺漂亮髭须的男子推门进来,见张謇正自案前聚精会神看着什么没有反应,遂轻手轻脚绕了他身后,俯首观望片刻,干咳两声抬嗓门道。“季直兄!好投入呐!”“嗯──”张謇身子电击似颤抖下,忙手中书塞袖中站起身,回首望眼来人,暗吁口气一拳捣了过去:“好你个王照,进来也不打招呼,想骇死我呀?”
“岂敢岂敢,季直兄天子得意门生,小航这有几颗头颅敢造次?”王照,字小航,和张謇同年,也是个做诗的好手。“是你状元公慢怠了我这小小的庶吉士,我不曾怪罪与你,你却来抱怨我,真真是……”“罢罢罢,算我失礼,可以了吧?来来来,坐,请坐。”张謇笑着将手一让。“不急不急。”王照手捋唇髭,莞然一笑道:“季直兄阅何好书,看得那般入神,可否拿出来小航一览?”
“这……”
“季直兄这是不乐意了?”
“不不不,小航兄误会了。”张謇连连摆手,说道,“实在是季直答应了书主,不与外人……”话方半截,王照已然插了口:“借孔子托古改制旗号,自申变法改制之义,这想必就是传闻中康南海的又一力作《孔子改制考》吧?”
“小航兄你……你怎晓得?”张謇双眸圆睁,怔怔说道。
“我非只晓得,还知道此书为灭圣经乱成宪的叛逆之作。”王照摇头晃脑来回踱着碎步,缓缓道,“季直兄若不想与南海先生招来杀身之祸,便不要吝啬,拿来小航看看如何?”
“你真的……”
“真的。”王照深不可测的眸子闪着光亮,见张謇脸上不无惶恐神色,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把你吓的,小航是一丝不假、千真万确不敢的!”他干咳两声止笑,凝神望着张謇,说道:“久闻康南海大名,只却无缘一晤,前次偶读其《新学伪经考》,小航佩服的五体投地。闻其又欲撰此书,小航真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以求一睹为快。季直兄就莫要推辞了吧。”“你我相识多年,彼此知之甚深,季直断无不相信小航兄之处。只此书现下尚未正式刊行,季直从卓如那里借时,曾应允不与外人传阅的。南海先生《新学伪经考》一书震动颇巨,近闻顽固守旧势力欲除之而后快,此书若再不小心传了出去,南海先生只怕再劫难逃的了。此苦衷望小航兄体谅一二。”见王照翕动嘴唇欲言语,张謇笑着摆了下手:“莫要说了,我说这些,无非是怕你心生误会。我辈皆为着一个心思的,卓如知晓谅也不会怪罪的。不过,咱可说好了,就半日光景,多了……”
“好好,我依你,你就快点拿来吧。”
“瞧你那猴急样,给你!”
“孔老夫子经南海先生这么一打扮,真可爱了许多。”王照按耐不住心中兴奋,脚步橐橐来回踱着碎步,说道。“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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