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云渐至……光绪脸上掠过丝苦笑:“《万国公报》、强学会已引起老佛爷注意了。”……仿佛当头一记闷棍,众人皆瞠目结舌一动不动。足足袋烟功夫,杨深秀率先开了口……
沿着长满苔藓的卵石小径逶迤前行,但见满院里树影摇曳,花草萋萋,众人跟在梁启超身后,像进了迷魂阵一样,一会儿向北又拐东,一会儿蜇南又向西,足足袋烟功夫,方出得南通会馆。
彼此拱手话别,梁启超怔怔站在会馆门前,久久一动不动,一颗心只觉着飘忽不定没个实处着落。此时,白日里炎炎暑气早已丝毫亦无,乌黑的天穹上隐隐有几片薄云缓缓移动,伴着树叶似歌似哭又似哗笑的喧嚣声,显得格外阴森。良响,但见他长长透口气转过身去,只方走了两步却又止住,复转身举步独自前行。
宣武门外大街上,微弱的月光下,各种羊角灯、气死风灯随风摇曳,闪烁不定,布满沿街两行,连绵蜿蜒直看不到尽头。
“快点!那和尚又城隍庙练上了!”
“是吗?哎哎……等等我呀!”
兀自踯踽间,街衢上一阵骚动,梁启超梦中惊醒般身子瑟索下,移眸时却见街上人头攒动潮水价直趋南向,犹豫着亦跟了前去。
盏茶功夫,城隍庙已围了上百的人儿,离着箭许里地便听得人声嗡嗡。梁启超费力挤将进去,却已是汗透内衣。放眼看时,只见空场上四盏大红灯笼冉冉升起,一个四十左右的和尚和几个小伙子正在打场子,旁边还有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背光而立,身材小巧玲珑,腰间似乎还悬着一把剑,却看不见脸盘。稍刻,那和尚双手合十略躬下身子,对众人发科说道:“阿弥陀佛。贫僧携徒献艺,不为谋食不为钱,专为人间结善缘。刚才有位看客说小徒杏花所练瓜子镖不是神仙手段。这里贫僧便与诸位瞧瞧真章。赵宏、田童,把褂子脱掉。”两个年轻人答应声身上布褂子脱了扔了一边,众人看时,一个身壮如牛,胸肌暴凸,一个瘦骨伶丁,像个干猴,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站好!”
“是!”
“各位看客瞧真切了。”那和尚洗得发白的僧服退下,弯腰地上捡起两把寒光闪闪的钢刀,似怕众人不信,周匝儿走了圈方至二人身前,提气大喝一声,手中钢刀猛扎向二人咽喉。众人“啊”的一声,心都提了嗓子眼上,只看那二汉子时,却是面不变色没事人一般,不由得瞠目结舌一动不动。忽地,那和尚又是一声大喝,接着手中钢刀上下翻飞剁肉价向着那二人连连砍去。
“好!”
梁启超暗自称奇间,场中又是一阵轻舒柔缓的曲调如流水行云般悠然而起,定神看时,却见那唤杏花的姑娘兀自场中打着揖儿:“下面小女子与诸位看客唱段小曲助助兴儿,还望多多捧场才是。”说罢,轻咳两声和着曲调似吟似唱道:
义和拳,神助拳,灭绝洋教安中原。
天主教,妄信天,不信佛神忘祖先。
无夫妇,忘耻廉,欺女娼伴教主眠。
礼拜日,男女欢,只为一招练一番。
人伦乱,忘体面,天主堂里乱行奸。
生子女,育孙男,怀了私孕感谢天。
如不信,大众观,圣子串种眼珠蓝。
晴天里,把眼挖,丑事不可见祖先。
口喊天主挖心肝,问问后辈安不安?
奉了教,扒庵观,扒毁佛祖众神仙。
千神恼,万神烦,惹得神上把脸翻。
天无雨,地晒干,俱是教堂止住天。
诵绝咒,念真言,中华弟子设教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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