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就是落幕了」
春日拈起染红的白色萝莉塔服装的下摆,优美地行了一礼。
那个样子就像刚刚跳完一曲芭蕾。但是,她身旁倒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像只丑陋的肉虫,身体一抽一抽地颤抖。不过忽然,那个动作停了下来。
他大概死透了吧。
(但在他喉咙被划开大大的口子那时,已经注定必死无疑)
既然这样,剩下的时间又算什么呢?阿朔不禁思考。
在弥留残喘之际拼命挣扎究竟又有什么意义?既得不到尊严,也看不到希望。这段时间就好比在深坑中渐渐往下坠,只有虚无与绝望。
然后,白色少女管这叫做落幕。
在帷幕完全落下前的短短余韵。
多么戏剧性,多么亵渎。
「把人死当一场戏?」
「人死就是一场戏!」
阿朔透出厌恶,问过去。
春日充满欢喜,回答道。
二人认真地注视彼此。
春日的表情先动了。她灿烂一笑
「人生的一切本来就是戏。人则是演员。所有人都选择在戏剧或悲剧中生存……这样去想的话,不论人生中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生气了喔,朔君?」
春日伸出手指,戳了下阿朔的鼻子,最后开了个玩笑,排解阿朔的厌恶。春日离开阿朔面前,微微一笑。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柔和,但同时散发着不容抵抗的威慑力。
这似是在表达,她不想继续争论下去。
同时,春日又向藤花问了过去
「那么藤花君,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对于人生啊!是不是戏?」
听到她开心得声音,藤花眼睛眯了起来,思考许久。
与白色形成对照的黑色裙摆摆动起来。她缓缓开口
「人生要是一场戏就好了。然后,演员只有我和朔君两个人就好了。要是这个世界永远都只有我和朔君才好。我一直,由衷地这么想」
「……我明白了,挺破灭的回答啊!而且还不需要我!」
春日重重地点点头,没想到她好像还挺喜欢这个回答。
她把挂在手肘上的白洋伞撑开。啪的一声,接着她毫无意义地在房间里转起伞来。粘在伞饰边上的血液到处飞洒。春日愉快地接着往下说
「得到难得的东西同样值得开心呢」
「事先声明,藤花是我的」
「这是当然!现在的话呢」
——什么现在不现在,藤花永远是属于我的。
这话刚快说出口,阿朔屏住了呼吸。他发觉这个想法很危险。然而藤花就像代替他一样,主动讲了出来
「我永远属于朔君」
「……永远的定义是?」
「哪怕世界毁灭」
藤花斩钉截铁。她的眼睛里浮现出真挚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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