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过去之后,春药的效果似乎也在体内平缓。张启山离开少年的身体,翻身下床就去拉拽偏屋的门窗,却惊讶的发现这里的每一扇门、每一扇窗都被铁链锁死了,拉拽的时候还有哗啦啦的精铁撞击声。怒意再度席卷而上,他一拳头砸上了一扇窗户的窗棂,硬生生将那扇窗砸开了一道缝隙,却听到“嗤啦”一声,定睛看去居然是木窗外侧嵌入了一根细细的银丝,银丝接触到窗框的地方正冒起白烟。他心头骇然,如何能不知那是何物?分明是张家防盗专用的淬毒丝,碰则浑身腐烂而死。
他的喉结滚了下,不死心地后退了两步,转而一脚踹上偏屋正门。
厚重的木门L开一道缝又很快回弹,反将目今只剩下五分气力的张启山攮得后退数步,他身中春药脚下不稳,勉强扶着屋内圆桌才止住了错乱的脚步,跟着一拳头砸向桌面,惹得桌边茶杯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这他妈的是要将他和张日山彻底困在这里啊!
瓷器碎裂的撞击声让原本歪在床上喘息的日山霎时抬头,见到眼前情景,他心头一惊,也顾不得身上绵软便着急下地,抖着双腿扑过去拉开张启山,唯恐对方被碎裂的瓷片划伤手脚。可饶是如此还是慢了一步,张启山落桌的拳轮仍旧被豁开了两道深长的血口。
少年也顾不得少爷还在生他的气了,想也不想将那手拉到自己的唇边,张口含住了伤口。张家的麒麟血能驱虫蛇鬼怪,有麒麟血统的孩子就连唾液也有增加伤口愈合的效果,要么怎么说,血罐头一身是宝?
张启山却不领情,一手将人拨开,他怒意上头自然是六亲不认。
“放我出去!”他扬声怒吼,胸膛起伏。“这他妈不是H完了么?!”他粗喘几下,“老子还射进去了,你们要不要开门检查啊!”
日山闻言面色发白,用力咬了咬嘴唇,才撑着桌子又鼓起勇气凑上去,拽了拽张启山的衣摆:“少爷……”他的指尖掐入了掌心,“别喊了……要么,您就在这里呆几日吧。依我对张家的了解,肯定,不会轻易放我们出去的。”他沉默片刻,“三天,长老说了,三天。”
张启山猝然扭过头看着他,弯起的唇角全是讥诮。
“你知道明天,就是我父亲的头七么?”他是怒到了极点,声音反而凝成了冷静。“我本该亲手侍奉饮食茶水,再跪于偏屋替父抄经。你今日伙同他们缚我来这里,还要我留在这里,陪你三天?”
日山毫不怀疑,自己都能听见大少爷的磨牙声。
张启山转过身,绕过圆桌,一点一点向被吓得僵在几步开外的少年逼近。他赤着双足,身上的孝服也在进门时就被剥去,一番云雨后只余了一身皱巴巴的中衣。可向着日山走过来的,却分明是头负伤却仍旧骁桀的戾兽。
日山在那一瞬间,想要下跪,或着逃离。他却强迫自己硬生生的拉住了脚步:“少爷,外头,是‘断度张’的人。”
他的声音压低,如同打什么暗语。张启山听懂了――“断度张”,是张家五派中最特殊的一门。张家宗族的历史可以上溯到千年之前,而千年的变革传承最终在家族内部形成五个派系,除了“棋盘张”是全族扛把子之外,其余三派负责分工协作,各司其职。而独立于四派之外又有一派极为特殊,名曰“断度”,取“审判裁夺”之意,这一派从不下斗亦不参与明器的买卖,却负责监督管理其余四派重要的族务――诸如重大违规、族长遴选。而族长的选举,各派长老虽然是主要督办人,但断度张却拥有绝对的一票否决权。
也就是说,只要今日的“圆房传嗣”让断度张的人觉得不满意,张启山这位新家主恐怕就要坐不稳了。
但他妈的,家主之位难道比亲爹更重要?
父亲尸骨未寒,儿子却在隔壁洞房花烛,这就是张家待掌门的规矩?这就是张家千年的传承?
张启山直觉耳畔轰鸣,连视线都花了下。他的指尖抠入桌面,用力到在圆桌上留下五道内陷指印,一种对牛弹琴怎么都说不明白的无力感裹挟着恶心席卷了他的胃,他觉得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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