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又是捆绑又是爱抚之后,张日山与张启山的关系多少有些缓和了。
虽然不至于立刻亲密无间,但饶是面冷心硬如张启山,对小孩儿也多了几分留心,三不五时问问功课如何、平素爱吃些什么、都有哪些玩伴,可把日山乐得,即便两瓣儿小屁股还肿着,脸上也能笑出俩酒窝来――他八岁起便被作为少夫人选入老宅中,吃穿自是不愁,但行走坐卧又有哪一个不被严加约束?可谓规矩多、温情少。加之数年来都被耳提面命不敢让少爷失望,甫一见面却被张启山一票否决,因此没少让几位长老轮番“操练”,时时刻刻苛责他尚有不足仍需努力,分分秒秒教诲少爷是他命中第一重要之人,万不许有半分忤逆怠慢。所以内心自卑,又将张启山视为天地,只需张启山稍稍给他些暖色,他便拢在心口,如获至宝。
明楼在旁边看着,竟也恍惚从日山身上看到了些阿诚的影子来。忆起阿诚刚来家时也是怯生生的,一双含水的鹿眼乌溜溜地只锁定在自己身上,言行举止全仿照着来,生怕有半点行差踏错――并非怕给他自己丢了面子,反是唯恐收养了他的明楼遭人诟病。每思及此,不禁心头越发和暖,连原本不收Sub做伴侣的底线在无意间似也有些动摇了。
――如果那人是自己亲手养大的阿诚,又有何不可呢?
四个人各揣着心思,日子便恍恍惚惚过去了。
又过了十日,阿诚腿上的伤也拆线结痂好了七七八八,明家兄弟终于打算打道回府。临行之前,挑着张启山与明楼去骑马的光景,日山便来阿诚屋里探视。他被大少爷打了板子,阿诚又负伤休养,两个小鬼竟然在后山“探险”之后再无独处的机会。所以甫一进门,二人脸上不约而同都浮现出笑容来。
只日山开口却是一句:“问明二少爷安。”
他是有心亲近的,却还一直记得张启山那日说罚他并非为他“性起”,那一顿责打自然是因他莽撞带累了阿诚哥受伤的缘故。加上张启山又强调不会娶他,明楼则是大少爷的兄弟,他心中便把阿诚也一并抬了个尊位,反将自己置于最末。心道依大少爷的意思也得敬重对待,再不能拉着明二少爷胡闹了。
阿诚一听却变了脸色,顾不得腿伤初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肃色道:“张日山,你可还将我当朋友?”
日山的一张小脸皱成了个包子,被阿诚拽得坐在床边,屁股刚挨到床沿便轻轻吸气。
阿诚立刻明白他身上伤还没好全,翻了个白眼:“该!再说,喊我什么?”眼瞅着张日山这榆木疙瘩还想比个“明二…”的口型,作势要揍,日山连忙抬臂挡了,这才将口改回来。阿诚搂了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大哥脾气不坏,是那日我伤口看着吓人,他才对你高低声,事后实则后悔。我是自己踩空,启山哥怎么罚得你这样重?”
日山的嫩屁股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被阿诚提起来登时想到了责罚后他和大少爷的荒唐事,一张俊脸烧得通红,撇嘴道:“别这么说,少爷做什么都自有少爷的道理。”
阿诚“啧啧”两声,挑着一双鹿眼睇他:“我知道你心里顶顶敬重他,却不至于在我这里还绷着尊称吧?”
孰料日山面上一晃神,讷讷道:“…少爷说,他不是我哥。”
“……”明诚鹿眼圆睁一时无言,他知道张启山对日山不好,来的路上就听大哥私下说,张家大少爷极瞧不上他的未婚妻,所以到了张府少说多看,只来散心旅游。他还当日山多么拙劣的人品,谁成想样貌为人都是顶好,也能玩到一处。但这样启山大哥都不给个正眼,恐怕就是命里犯克,怎么都瞧不上了吧?但连“哥”都不让叫,也太……阿诚心里原还有些羡慕张日山和张启山的“名正言顺”,到了这关口竟然是一句话也吐不出了。只好拍着日山的肩膀,粗粗安慰这个还小他两岁的弟弟,说着“多相处相处便好了”的套话。
日山看着憨厚,心思该细得也细,很快绕开了话题,打趣说:“别总说我,明大哥和你如何?”他晓得阿诚是收养的,又没有分化,调侃起来就百无禁忌。
明诚被这个弟弟道破心里的小九九,耳根发烫,连忙红着面皮自黑:“大哥怎样的人品,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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