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栀死了。
叶片蜷曲枯黄,落了一地,光秃秃的枝丫像垂暮老者的驼背。
虞欢用力闭眼复又睁开,枯萎的栀子花还是摆在那儿,没有任何变化,枯木逢春的奇迹不适用于这样娇贵的花朵。
客厅里安静得异常,连呼吸声都放到最轻,两人都生怕重一点就会戳破这层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和睦的表皮。
”这是我的那盆栀子花吗?“虞欢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涌上来的酸涩。
“抱歉……我……”
“你不是说让我来接他回家吗?!”斐子瑜犹豫的样子让虞欢倏地红了眼眶,让虞欢心沉入深渊的不仅仅是光秃秃的小栀,更恼怒的是――
斐子瑜居然用小栀的生命来骗他。
什么时候斐子瑜变成这样了呢?或许是他自己一直看不清。
斐子瑜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商人,唯利是图,精于谋划,所以连小栀也成了男人哄骗他的筹码。
呵,自己之前还在想什么呢,贱不贱呐。
斐子瑜没有任何解释,虞欢定定地望了一眼,男人深邃的眼睛下投了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下颚线冷硬僵直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静默、凝滞。
诺大的客厅里,两人站得极远,楚河汉界界限分明,空中仿佛陡然立起一道透而厚的玻璃墙,割裂出两个互不干扰、毫无交集的世界。
虞欢从男人的沉默里收获到无尽的失望。
虞欢心里仿佛钝刀磋磨,只能一直用力眨眼睛才能不让眼泪掉出来。可能对别人来说:不就是死了一株花吗?
他抱起地上的栀子花,绕过站在客厅中央的男人往门外走。
可对他来说,这就是他的好朋友,他们一起晒太阳一起看风景,世界上只有这一株栀子花知道虞欢的所有小秘密。
他是独一无二的,就像小王子的玫瑰花。
而这是独属于他的栀子花。
“你去哪!?”从下楼栖就哑巴一样的斐子瑜终于开口,声线居然颤抖得厉害。
斐子瑜冲过来扯住他的衣角,气流涌动撩起虞欢额角一抹碎发,紧接着,强力的惯性把他拉了一个踉跄。
“我去哪儿跟你有关系吗?”虞欢侧肩躲过男人放在他肩上的手,“各取所需的关系结束了……我不欠你什么。”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脊背挺得笔直,嘴角却在转身的瞬间撇了下去。
人总是在积攒失望,攒够了就走。
以前心怀侥幸,时至今日才真正看清这个人。
斐子瑜对他的爱是假的,那是对封望的遗憾残留到了他这个替身身上,又或者是空虚时陪伴带来的爱的错觉。
虞欢想通了,只觉得心头一轻,那些压在心脏里的负罪感与犹豫通通化烟散去。
他不想背负些什么莫须有的情爱,这样混乱繁杂的关系让他头疼不已。
“你走了就别再回来了!”男人暴怒的呵斥传入耳膜,虞欢被吓得肩膀一抖,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斐子瑜的眼神像是夏日正午的烈日,灼烧后背,穿透胸腔,直击心脏。
可片刻停滞后他猛地回神,抱着栀子花快步离开,脚步一刻也不敢停就快要跑起来。
他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深深吸气又重重吐出,仿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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