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清澈的河水,到了夜里却融进了黑暗,瞧不出具体颜色更看不出深浅。就和人一样,平日里是一个样子,到了晚上又是一个样子了,单凭眼睛是看不出来的。
周屿靠边停了车,顺手带上车门,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仓库。
偌大空旷的仓库的另一头,亮着昏黄的光,约莫十几个人围成一堆,几个人被绑着跪在地上,仿佛等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皮鞋嗒嗒声响彻着整个仓库,嗒嗒声越响,跪着的人头低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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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十分有眼力见儿,老远就看见了周屿,一到跟儿前立马毕恭毕敬地喊了声,“老大。”
其余的人也跟着异口同声道,“老大。”
周屿一摆手,从兜里掏了包烟,抖了杆烟出来叼在嘴里,“说吧,怎么回事?”
大方边给周屿点烟边说,“老大,最近的货总是在出问题,之前还以为是自家的兄弟,想着给他们点甜头尝尝,不然以后谁也不积极办事。没想到居然出了耗子。”
周屿看着潮湿地上苟延残喘的三只耗子,脸上身上都挂着彩,想必在他来之前他们三个没少被打。深吸了一口烟,烟头伴着烟丝的燃烧变得红热,成了唯一的一点红。周屿半蹲在他们面前,抓着中间一个的头发,强迫他仰头,“谁叫你们干的?”
被生拽着头发的人,眼窝乌青一片,脸颊破了皮,看起来狼狈极了,可他依旧双唇紧闭,不敢直视周屿。
对于这种情况,周屿早就见怪不怪了,拿着还燃着的半根烟往他嘴里塞,纵使火焰与皮肤接触发出的滋啦声很小,还是吓了旁边两个人一跳。周屿做事真的是毫无章法,难以捉摸。
周屿故作可惜的语气,“居然熄灭了。”
转头提高声音对大方说,“换个大点的木棍,给他们三位点燃,再请他们用嘴给含灭了为止。嘴硬就嘴硬吧,要是有人没气了含不了了,就沉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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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最右边的一个长头发的立马就晃了神,哭丧着脸,“是,大少爷。是他逼我们的。”
见同伙有一个已经招了,最左边的也跟着迎合道,“对,是大少爷。”
周屿突然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终于肯说了,可是现在晚了。大方去找木棍。好好招待下大少爷的走狗。”
周屿家中占老二,头上有个比他大三岁,同父异母的哥哥――周峥。两人自小就不对付,都揣着想要把对方弄死的心。十岁时,周峥第一次见到了周屿,趁父亲不在的时候,将周屿关进了阁楼。还骗父亲说是周屿走丢了,活活三天三夜,七岁的周屿就在阁楼上不吃不喝。
最后还是保姆怕出事说漏了嘴,不然周屿早就成腐烂在阁楼,成了苍蝇的盘中餐。
周屿从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得知周峥每晚都要在书房做作业时,就往书柜上泼菜油,找准时机点上火。
只不过,那次没能烧死周峥,周屿没想到他居然会从窗口跳下去。
两人自小到现在就一直在斗,看谁能弄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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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屿又点燃了一根烟,瞟了远边,今晚的月亮还挺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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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就在眼前,萧桥停了脚步,低头看了看套在身上的衬衫外套,“学长,这衣服......”
“衣服你先穿着,以后给我就行。”
萧桥颔首,“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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