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郦帝这才急忙调转了剑锋,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但面色却是彻底黑了下来,沉着脸一把将怀里的人掀了出去,冷声道。
“你还有脸提那个孽畜!都是你教的好女儿!”
箫贵君没料到一向对自己和颜悦色的郦帝忽然出手,一时反应不及,竟直接被甩到了地上,腕间的玉镯狠狠磕到了殿门门槛上,顿时碎裂开来,在他雪白的肌肤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出生箫家大族,自幼被千恩万宠着长大,平日里衣食坐卧无一不精细豪奢,一身肌肤更是以牛乳养得吹弹可破。
平日里就连磕破点皮都要叫上好几天,何曾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如今见手腕处渗出一串细密的血珠,顿时也顾不上询问自家女儿的情况了,哀叫一声,便朝着郦帝嘤嘤地哭了起来,“陛下,锦儿的手腕流血了,好痛啊!”
箫贵君如今虽已三十有七,但人生得丰腴艳丽,素日里又保养得宜,因此容貌身段比之方及冠的郎君也不遑多让。
又因着向来得宠,因此郦帝素来对他这番撒娇卖痴的做派很是受用,就连这些日子里被万俟长歌接连的荒唐行径气得不轻,也甚少迁怒于他。
可如今眼看着万俟长歌一错再错,郦帝心中的最后一丝耐心也终于告罄,且现下又正在气头上,因此见了面容与万俟长歌足有六分相似的箫贵君后,登时怒火更甚,劈头盖脸地骂道。
“都一把年纪了,还做出这副稚子求怜的姿态给谁看,当真是没脸没皮,怪道那孽畜如今行事越发荒唐,原来是家学渊源!”
郦帝也是气到极点了,话都说出口了,才意识到万俟长歌也是她的女儿,她骂她行事荒唐是家学渊源,那不就是拐着弯的在骂她自己这个当娘的没有做好表率。
好在箫贵君是个貌艳却无脑的,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漏洞,只是白着一张脸,瞪大了眼睛,似是震惊于郦帝对自己这番毫不留情的态度。
半晌过后,他才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滚落,脸上满是既委屈又痛苦之色,泣不成声地道:“琅妧这是做什么,你从前不是说过最喜欢锦儿天真无邪,我见犹怜的模样吗?怎么如今却……”
听见他唤自己的字,郦帝不由得回想起往日里自己对他的宠爱,不由得心软了一瞬,但在目光落到箫贵君脸上那被泪水冲开了的残妆脂粉时,不知为何,心里忽然便升起了几分腻味。
“少年郎君撒娇卖痴自然是娇怯动人,可你如今已是做人祖父的年纪了,行事合该符合你的身份年纪!”郦帝闭了闭眼,似是有些疲惫。
正在以袖拭泪,嘤嘤哭泣的箫贵君闻言,顿时面色一白,似是不知道该怎么接郦帝这番指责他为老不尊的话,身子僵在了原地,连哭都忘了哭。
“福枝,还不将箫贵君扶起来,一国贵君,如此仪容不整地躺在地上,成何体统!”见得箫贵君终于消停下来,郦帝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在殿外跪作一排的宫人们,厉声吩咐道。
被唤作福枝的内官忙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几步跨过殿门,走到箫贵君身边,就要伸手去扶他。
可箫贵君却并没有伸手,而是愤愤地瞪了福枝一眼,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而后自己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见他不领情,郦帝心中的不耐又添了几分,朝着他冷冷甩下一句,“既然不哭了,就回你自己的宫里去。”说完便准备提剑继续往外走。
“陛下这是要去何处?我听说歌儿她伤得不轻,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啊?”见郦帝沉着脸一言不发便要往外走,箫贵君终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忙跌跌撞撞地跟在了郦帝身后,神色急切地问道。
“去何处?哼,你还有脸提那孽畜,朕这就去亲手斩了她!”箫贵君不问还好,一问郦帝心中刚刚因着他打岔而强行压下去的怒气便再度翻涌上来,面色铁青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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