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快出来,咱们跳皮筋了。”破旧的酱色木门被人从外头敲得哐哐直响,“你一天到晚躲里头干啥呢?”
“是啊,阿贵出来啊。”很快,好几个杂乱的复议声也纷纷响起。
听见门外传来的少女们清亮的声音,趴在炕上就着背阴处窗外照射进来的明亮光线写着什么的陶贵揉了揉手腕直起身来。
“就来。”意外软糯的声音从口中发出,随意应付着门外一群精力无穷的十五六岁少女们。
见里面的人有回应,周雨她们也就不再催了,开始率先你跟谁、我跟谁地分起组来。
然而虽然嘴里说着就来,但陶贵仍是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摊放在炕头草席上的几张黄白稿纸,上面用黑色的水笔整整齐齐地写满了娟秀的文字,每个字的收尾处笔力粹然精进,显得格外好看有力道,倒是一点也不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写的。
将墨迹已干的稿纸整理至一起后,眼看四下无人,唯一开着的窗栏外也无人经过,陶贵小心翼翼地拿着那叠稿纸爬下了炕床,弯着腰从烧火取暖的炕洞中取出了一个灰扑扑的小碎花包袱。
包袱里已经有了厚度可观的一叠稿纸,这些全都是陶贵这么多天来废寝忘食所创作的小说底稿,也是她即将东山再起的最大本钱。
忍不住逐一翻瞧了一遍后,陶贵心情颇好地将新写的稿子加入进原来的一叠中,随后又将它们重新拿碎花布裹好藏入炕洞里。
这堆稿纸总共包含了十来篇精简至几千字长的青春校园和都市婚恋类小说,以及三篇近万字的核心故事梗概与大纲,她打算等过些天镇上的初中开学后,一边上学一边再想办法将这些投到收稿的杂志社去,起码混些零钱来花花。
一切都收整好之后,陶贵撸下了卷至白嫩大腿上宽大的灰布裤筒,又拍了拍身上不经意间沾染上的灰尘土粒,趿拉着破旧开裂的塑料拖鞋去开了门。
门外的几个姑娘在午后烈日的照射下早已等得不耐烦了,陶贵的表姐周雨尤甚。
“怎么这么慢?你缩里头干啥呢?”穿着粉色化纤衬衫的周雨边说着,边自说自话地进了门。
陶贵见状完全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只是装作记忆中谨小慎微的模样侧着身子让出路来。
表妹周雪与从邻居家来玩的要好姐妹王梅也顺势跟在了周雨的后头,关了一天门的屋子内显然比外头要凉快许多,三人不禁呼了一口气。
然而门被打开后,屋子里的丝丝凉意很快便被八月酷暑的热浪席卷而去,变得燥热难耐起来。
身体开始冒汗的陶贵忍不住抬起手肘,用袖管抹了抹额角溢出的细汗,脖颈后细黄的短发末尾似乎也被汗液浸湿了,黏糊糊的。动作间,白皙细腻的肌肤与身上陈旧老气的土黄色圆领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称得陶贵肤白如玉。
“阿贵,你咋这么白呢?”已经主动找炕上的位置坐下的王梅满是艳羡地看着陶贵问道。
农村里的孩子总是皮得很,再加上如今正值暑假,所以尽管外头的天又热又闷,但她们鲜少有乖乖呆在家里的时候,总要这边跑跑那边玩玩,再不济也要去田里帮忙收拾下作物,于是便晒得更黑了。
周雨和周雪两人闻言也不禁竖起了耳朵等着陶贵回答,她们都已经十五六岁了,对自己的形体和外貌也注重了很多,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无所谓。
“我从小就这样啊,晒不黑的。”陶贵笑了笑,用土话回答道。
随后很快转身走去拿瘸脚木桌上的大蒲扇给自己扇风,竟是就这般避开了关于自己话题。
确实,陶贵从五六岁被在外头打工的姑姑姑父送到她们这个北方乡下的旮沓村时就白净齐整的不像话,像是个城里孩子似的,当时整个村的人都争相来看,热闹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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