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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鸣,晁鸣。”
“你叫什么名字?”
“晁鸣。”
“哪个晁?”
“日兆晁。”
“明亮的明。”
“不,一鸣惊人的鸣。”
“我叫姜亮点。”
“姜亮点。”
“明亮的亮,点心的点。”
军训的时候晁鸣前面站着姜亮点。姜亮点脖子瘦,后面中间有道竖着的沟,沟顶是短短的发尾尖。
“晁鸣,晁鸣。”
教官让原地休息,晁鸣手痒拽了一下,姜亮点立刻将头转过来。那会儿他刚把帽子取了,被压得软趴的头发贴在脑门上,滑滑的汗,薄薄的眼皮。
“你怎么会长这个?老鼠尾巴。”
“美人尖,见过吗。”
“美人尖长在头顶。”
“这是不正宗的美人尖。”
“晁鸣,晁鸣。”
晁鸣皱了皱眉,周遭的景象才一点点挤进他的视线。
狭窄的五十平房间,一张靠墙折叠床,南侧墙壁高处嵌着扇装了防盗栏杆的窗户。有个人坐在他旁边,上半身低伏,窗外月亮打在他下巴上,白的,小的,发光的,他在说话,在喊他的名字。
“晁鸣,晁鸣。”
是姜亮点。
“晁鸣,醒醒,晁鸣。”
姜亮点裹着不合身的羽绒服。他把一只袖子脱了,勉强盖住晁鸣的胸,另一只袖子则穿在胳膊上。
“你冷吗,”姜亮点问,“我衣服脱不下来…你冷吗,晁鸣。”
他用能活动的手去摸晁鸣的脸。晁鸣单眼半睁,嘴角挂着痂脱落后的痕迹,左侧太阳穴有几道灰印。他的的记忆卡在自己向卢宋冲过去、后颈一痛的时候,接着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姜亮点说话在发抖,好像快哭了,“晁鸣――”
窗外是白蒙蒙的冬末景,风大叫,捶打窗栏,窗内是六面水泥墙,空气被挤压得冰凉而流动缓。晁鸣觉得冷,好似身上仅存的热量来自姜亮点盖在他身上的半件羽绒服和贴着他的一节手臂,他想伸手去拽姜亮点的肩膀,才惊觉自己的双手被紧紧捆绑在身后。
“这是哪里?”晁鸣问,声音不大。
姜亮点鼻头发红,冻的,说:“我不知道。在医院里,我以为他是你的朋友,就跟他走了,他把我带到这个地方。”
晁鸣还想问别的问题,姜亮点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他们有两个人,别被他们听见了。我刚刚自己用牙解开了一只手,”他的另一只手还被绑在折叠床床头的铁杆上,旁边有条麻绳,“我先帮你解开。”
“刚才怎么不帮我解。”晁鸣也学他小声说话。
“刚才,”姜亮点帮晁鸣坐起来,“你太重了,手在后面,我够不到。”
晁鸣的手被绑得很紧,压在后腰上。不知为何他现在感到浑身乏力,只好借着姜亮点的力气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床不大,一米五大概,两个人显得很拥挤。
绳是卢宋教姜亮点绑的。他干这种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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