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怜通完那道灵,花城心里一招偷梁换柱已然成型,只是除了找师青玄用移魂之法探探虚实,他这一汪草船还欠点东风。哪里去借?他心里也有谱。
八角玲珑骰在掌心一撞,再迈开步子推门出来,花城眼前已是风中猎猎的酒招旗了。
这是皇城最好的酒楼,贵胄子弟的逍遥去处。楼上热闹非凡,不稀奇;几个文士在廊间斗诗,胜负直接提笔计于墙上,效仿旗亭画壁的雅事,不稀奇;要他看,就数二楼窗边那个黑衣服的家伙最稀奇,端坐在一个大酒楼里,手里却端着个茶盏。
他笑吟吟负手上前:“怎么不回你的幽冥水府去?”
那黑袍人眉目冷郁,袖口紧紧地收在腕上,持着茶盏的手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抬头瞥花城一眼,道:“我那鬼蜮被你闹成那样,你问我为何不回去?”
花城只当没听见,袖里抖出一柄折扇,反手一展,完整的扇面上三道清风流线。
黑袍人冲他摊开手去,花城却仍只是笑。见状,那人便收回手来:“说吧,何事?”
花城一拂衣摆,旋身在他对面坐下,把皇城人阵与天庭变数尽数说给他听。听罢,贺玄又伸出手来讨那扇子,那即是答应了替他守住人阵。花城将折扇一合,递至对面那人掌心。
这黑水沉舟贺玄,虽然心思繁复,冷面如霜,但说一不二,行事果决,因此他还算乐意跟他打交道。
贺玄挑眉问道:“还有一把呢?”
“那把还在鬼市,等事成之后自己去取。”
“为了这点芝麻大的事,你扣下我的水师扇?”
花城心想这人脸皮也厚,快能赶上自己的,分明他杀人夺扇,现在就成了他的水师扇。他翘着腿把玩自己发梢上那颗殷红的珠子,不屑道:“说什么扣,小人之心。另外那把扇子闹腾得厉害,修起来费了些功夫。我看你最好也当心,想想那玩意儿为什么这么不安分。”
“你想说什么?”贺玄放下茶盏。
“我不想说什么,也没空跟你多说。”花城说话说得有些渴了,顺手取过一个酒碗,倒了些贺玄壶里的茶水,送进嘴里却又全吐出来――凉的。他无可奈何道:“你又不喝酒,来这儿做什么?”
贺玄不为所动,道:“你又不是很闲,管我做什么?”
“我怕你心有顾忌,不能好好替我守那人阵。”花城将酒碗里的茶水往楼外一泼。
“哼。我孑然一身,门殚户尽,还能有什么顾忌。”
“你怕那人是死了,所以才从没来这儿喝酒。”
贺玄扯起嘴角冷笑:“我只怕他死得太痛快。”
花城听着酒楼门口的一阵骚乱,笑而不答。他要去天上接他那位金枝玉叶的贵人,地上的事可都得安排得明明白白。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想付得起半坛酒你怕是得剁只手留下!”店小二在楼下高声斥道,想将三五个上门的乞丐拦在门外。其中一个乞丐忿忿不平道:“狗眼看人低!我们是正经带了钱来买酒的……”店小二本就不信,又被骂作是狗,两人骂骂咧咧推搡起来。
另一个乞丐心里不踏实,偷偷问中间那个瘸腿的:“老风,咱们是真有钱,对吧?”
那瘸腿乞丐好像手也只有一只使得上劲,单手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摸出东西,边摸边安慰旁人:“有,当然是真有啦,那血雨探花,钱这件事情上不诓人的!”
等那瘸腿乞丐终于摸出三锭银子来,众人登时有了底气,推开拦路的小二,拥着他走上楼来。有人问道:“老风,我早就想问,你们这群朋友,怎么名字都四个字四个字的。那红衣服的叫血雨探花,那白衣服的叫太子殿下,那你叫什么?你一定也有个诨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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