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的话使周白鸽内心安稳不少，于是点头答应先去吃饭。
    乡下人极少进城，几乎没下过馆子，尤其周白鸽从6年前就开始带孩子，甚至没出过李家沟村，因此在小杨问她想吃什么时，她都有些为难。
    “我……随便吧，什么都行。”
    “好。”似乎是看出周白鸽的窘迫，小杨直接带着周白鸽去了离服装厂最近的一家家常菜馆。
    两人进去时恰好也有其他几名工人过来吃饭，见到小杨又忍不住打趣了几句。
    经过这半天多的相处，周白鸽也似乎习惯了这种情况，也没有那么不自在，挑了个靠边的座位坐下。
    两人点了几盘家常菜，边吃边聊。
    这期间，周白鸽得知，小杨全名叫杨为民。
    “这名字挺好，你父母一定有文化吧？”周白鸽眼神微闪。
    “还好……他们一心希望我当兵，只不过还没等我年满18岁，就都去世了。”杨为民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虽然说的轻松，可周白鸽仍旧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出了忧伤和难过。
    她心中一软，忍不住开口安慰。
    “你现在虽然没当兵，但也是很优秀，比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农村妇女强多了。”
    “你哪里一无是处了？就你这个胆量还有魄力，一般女孩子可是不敢。”杨为民揶揄。
    “这一切还要感谢李梦，我妈去世以后，我原本的毕生愿望就是嫁一个好男人。”周白鸽自嘲的笑笑。
    “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我是佩服的。”杨为民道。
    其实他说的是实话，即便是在这个经济文化相对繁荣的90年代末，像是周白鸽和李梦这样能够勇敢的跳出原本的生活圈，和一群大男人在社会上拼搏厮杀挣钱，还有怜悯和之心和责任感的女子真的是不多。
    “好了，不提这些，在某种程度上咱们两个也算是同病相怜。”周白鸽吐了吐舌头端起酒杯。
    “好！那就干一杯！”杨为民脸上的笑容更大，也跟着举起酒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值得一提的是，杨为民以前是不怎么喝酒的，因为他酒量不行。
    但这次不知为什么他却喝了白酒，而周白鸽却是喝的茶水。
    两人越聊越投机，杨为民也似乎有点醉了。
    正当周白鸽思考着要不要把杨为民先送回去时，一名长相乖巧的女工过来了。
    “杨经理，唐小姐让你们回去，说是要盖章了。”
    “好……好，我这回去。”杨为民双手撑着桌面站起来。
    周白鸽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要不我自己过去吧，你这个样子行不行？”
    “怎么不行？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在你面前说不行？”杨伟民含含糊糊的回答着，用手拍了拍胸脯，直接一只手揽住了周白鸽的肩膀。
    ……刚才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可想着马上就能把章盖了，然后出货，周白鸽还是老实的跟着杨为民开始往回走。
    出了门被夜风一吹，杨为民的酒立刻醒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越矩，于是赶紧抽回手道歉。
    “对不起……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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