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李娘子反问祁株,“我还以为是你......”
她以为是祁株不忿小郡王能去寒梅院,自己却只能去寒竹院,才从中作梗,私下对姑婆说,他和小郡王的关系有所改善,希望能多些时间相处,化解从前的误会。
姑婆向来最疼惜祁株,只要对祁株的话信三分,就会让祁株如愿。
祁株听了李娘子的话,眼中闪过冷光。
在这之前,他始终以为曾祖母对小郡王在寒梅院的名额下手,是李娘子仍旧对襄临郡主当年所做之事耿耿于怀,蓄意报复在小郡王身上,才会做出这等杀敌一百自损八千之事,故意在曾祖母面前谗言。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与他们母子没有任何关系。
从结果上看,小郡王大闹国子监,险些让国子监和英国公府颜面尽失,最终仍旧要在寒竹院读书。还因为公然欺凌庶弟,被罚去祠堂反省,日日聆听家规。
他在学堂内莫名其妙的被小郡王揍了一顿,只能缺课一旬,同窗们也因此隐隐露出不愿意接近他和小郡王的意思。
竟然只有在这件事中,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三房得了实惠。
祁株猛得起身,举起多宝阁上的绿瓷摆件就要摔。
“我的小祖宗,你又是要做什么?”李娘子抓住祁株的肩膀,“这可是你三伯娘的陪嫁爱物,若是让七郎君知道你拿它撒气,岂不是要坏了你们的兄弟情分?”
“呸!我与他有什么兄弟情分?”话虽如此说,祁株还是松了手上的力道,任由李娘子将绿瓷摆件拿走。
“我在院中养伤,他送我绿瓷摆件解闷。小郡王被罚跪,他送小郡王上好的伤药。当真是兄友弟恭,怎么不见他来感激我替他背锅,或者去找小郡王,将寒梅院的名额还给小郡王?”祁株越想越气,声音反而越来越低。
李娘子的脸色骤然深沉下去。
英国公老夫人的独女祁月远嫁的郑氏,正是三房夫人出身的郑氏。
三房夫人是郑氏老家主留下的遗腹女,祁月的夫君是郑氏宗子。
祁月和三房夫人从英国公府论是姑嫂,从郑氏论是姑姑和侄媳妇。
当年英国公府与祁氏联姻时,还被嘲讽过是在换亲。
忽然传进屋内的声音打破诡异的寂静。
是老夫人身边的女婢,来召祁株去给老夫人请安。
祁株还在气头上,口不择言的道,“院子里哪个是从老夫人那赏来的奴婢,全都撵......”
李娘子用力点了下祁株的脑门,高声让女婢稍等,亲自去隔间拿湿手巾来给祁株擦脸,轻斥道,“多大的人还这么沉不住气,知道见到老夫人后,要怎么回话吗?”
祁株像是不会动的木偶人似的任由李娘子摆弄半晌,闷声闷气的开口,“小郡王见到白玉扳指后大怒,反手将白玉扳指摔得粉碎,我不忍见曾祖母的心意被小郡王如此糟蹋,才会又急又怒失了分寸。”
既然不打算再招惹小郡王,便不必提小郡王取剑之事。
曾祖母虽疼他和阿娘,最为在意的人却是远嫁郑氏的姑姑。
他的未来不是靠曾祖母的补贴维持公府郎君的体面,而是在国子监结交人脉,为将来入仕做好准备。
另外一边,虞珩回到小院后,立刻命书童去隔壁院子,将祁株的东西远远的丢出去。
不久之前,他已经与姜院长达成共识,以每个院子二十五两银子的价格,租下云湖以东的所有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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