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夜色格外撩人。
尤其是在酒吧,这种就连空气中都带着些微醺的场所,暧昧的灯光摇曳,将舞池之中一个个或挺拔或妖娆的身影割裂在柚木地板上,拉出一条条模糊影子。
八十年代的舞曲火热欢愉,架子鼓与低音吉他的旋律完美的交缠在一起,像是旧时伦敦街上热恋相拥相吻的情侣。
但在这名为“enfer(地狱)”的酒吧门口,一个与周遭有些格格不入的身形定在原地,她深呼吸了一口,脸上真有几分要下地狱似得痛苦神情。
这是沈枕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像她这种院里出了名的老古董,是与现代都市夜生活严重脱节的存在。
生活单调,作息规律,非工作日穿衣打扮是极严格的黑白灰,从未破例。按部就班,一板一眼,如果没有工作的话,餐寝能精准到分。
九点一刻,这个时候,沈医生如果没有在医院值班或上手术,必然会在卧室里翻看睡前读物,新一期《science》期刊已经到了,这一期上面应该载有她的论文。
然今天,她的身影却出现在酒吧这个与她生活完全格格不入的场合,甚至,还拿着一只酒杯。
要知道,这个女人无论在多么正式的场合,面对地位多么斐然的人的敬酒,她都能回绝的干脆利落。
这是个滴酒不沾的女人。
还从没有人,面子能大到让这位上院鼎鼎大名的医生改变生活作息。
那仿佛能要了她的命。
“医生,禁酒。”
沈枕每次都是这四个字,连句“抱歉”都没有,可偏偏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能推掉无数旁人摆脱不掉的碰杯。
“阿枕,你喝的太急了,你当这鸡尾酒是喝二锅头啊,你要这么一口闷?”坐在沈枕旁边沙发里的宋熙伸长了手臂,扯了扯好友的袖子。“品酒品酒呢,你喝慢点!”
宋熙话是这么说,貌似在教好友如何融入酒吧,可心里却是担心这个之前一直滴酒不沾的乖乖仔一会突然给她来一个“一杯倒”。
这可怎么扛回去。
“不是说‘感情深,一口闷’么,你应该为我真情相待感到开心,而且我也没喝过二锅头。”
沈枕自知失态,却毫不赧然,她答的认真,低沉的声线在酒吧的杂乱混响中有些醉人的好听,不过,她依言放慢了吞咽的频率和速度,那样子,像是一只被调慢了的输液时的限流器。
虽然嘴上厉害,但还是很听话的嘛。
闷骚!
宋熙有些好笑,对于好友这个性子,她虽然努力适应了多年,自以为已经可以“完美越狱”了,可每每遇到事,却还是每每都被雷的“外焦里嫩,酥爽香脆”。
这让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带出来了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十几年的交情,宋熙只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沈枕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人类。
比如此时此刻,放眼四周,有哪个人穿的要是比沈枕正式,她宋熙也不用真心话大冒险,立马就过去叫人一声干爹。
这里可是酒吧诶,而且来之前,她还特意“教育”过“老古董”沈医生:
阿枕,参加婚礼穿一身黑不合适对吧?同理可得,来酒吧,也要给老娘穿的“露”一点!知道么?
否则,站你旁边的我也得和你一起冒傻气了。当然,这句话宋熙没说。
那时在电话里,宋熙清清楚楚的听见电话那边答应道,“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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