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神态庄重的老妇人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她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
此人正是赵府的老太太。
老太太虽已年逾花甲,但风韵犹存。她的肌肤虽不再紧致,却保养得细腻光滑,如羊脂玉般温润。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透出一抹凌厉;双眸深邃如海,饱含沧桑与冷漠。一袭深紫色绸缎长袍,绣着的牡丹栩栩如生,花瓣层层叠叠,丝线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在昭示其尊贵的身份。
赵芷萱静静地打量着这位老人,记忆中,与祖母相见的次数寥寥无几,每次见面也只是匆匆行礼,从未有过深入交流。
老太太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周氏和赵文茵身上,微微蹙了蹙眉,沉声道:
“这两个虽是犯了错,但也不至于当着下人的面如此严惩。”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赵侯爷面露难色,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拱手说道:
“母亲,这周氏行巫蛊之事,意图陷害萱儿,此等恶行天理难容,若不严惩,侯府的规矩何在?日后又如何服众?”他的眼神坚定炽热,毫不退缩地迎向老太太的目光。
老太太被驳了面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侯府这么大,难免会有误会和差错。年轻人总是这般冲动,不懂得宽容和体谅。”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赵侯爷。
“我在这侯府经历了风风雨雨,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此事就依我所言,周氏和文茵就交由我来管教,我自会让她们改过自新,不生事端。”
赵侯爷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万般愤怒,但碍于孝道,也不好当面忤逆,只能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既然母亲这么说,那儿子便听从母亲的安排。”
老太太勉强“嗯”了一声,又将矛头对准江氏,这个她一惯看不顺眼的儿媳:
“江氏,你身为侯府主母,却把侯府弄得乌烟瘴气,连个后院都管不好,真是让人失望透顶!”语气中充满责备与不满,仿佛江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江氏身子一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紧咬下唇,努力抑制着眼中即将涌出的泪水,低头恭顺地回道:
“儿媳无能,让母亲费心了。还请母亲息怒,儿媳日后定会加倍用心,打理好侯府的事务。”
随后,老太太不再多言,挥手示意身旁的嬷嬷将周氏和赵文茵带走。
周氏和赵文茵如获大赦,忙连滚带爬地跟在老太太身后,临走时还不忘得意洋洋地瞥了赵芷萱等人一眼,眼神中满是挑衅与嘲讽。
一行人满腹愤懑地回到书房。书房内气氛凝重,仿佛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冰霜,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赵芷萱率先打破沉默,略带不平地问道:
“父亲,母亲,祖母为何要如此偏袒周氏母女?她们犯下大错,祖母却轻易放过,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赵明珩也附和道:“是啊,父亲,祖母这般作为,简直是非不分,令人心寒。”
赵南星年纪尚小,虽不太明白其中的复杂缘由,但也能感受到气氛的压抑,怯生生地说道:“父亲,母亲,为什么祖母要这样?”
赵侯爷长叹一口气,在书桌前缓缓坐下,神色疲惫而无奈。江氏则走到赵侯爷身边,轻轻为他揉捏着肩膀,眼中满是忧虑。
赵侯爷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说道:“孩子们,这其中的缘由,说来话长。”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悠远深沉,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你们如今的祖母,乃是父亲的续弦。当年,她本是庶出之女,而我的生母,也就是你们的亲祖母,是她身份尊贵、才情出众、深得老侯爷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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