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明并非来得巧,是沈馥约的他,就为了让他在沙龙正热闹的时候露个脸,这样一来,下一周的沙龙就不愁没人来了,只会越来越热闹。
沈馥倚着栏杆看,陆既明无心交际,草草打了招呼,听了几句奉承话就顺着楼梯上来了。沈馥见他神色恹恹,往常张扬的眉眼也都耷拉着,连他身后跟着的猎犬也甩不动尾巴了。陆大少从头到脚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大字。
沈馥领着他去二楼的小客厅,掩上门后,底下沙龙的声音一下子就听不真切了。
“我姐就是这样,闲不下来......”沈馥嘟嘟哝哝地说着些闲话,他还想给陆既明泡茶,才坐下来,还没动手,陆既明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头枕在沈馥的大腿上,沉甸甸地压着。沈馥要去推他,他还不乐意,隔着裤子在沈馥的大腿上咬了一口。
“嘶,”沈馥说道,“你属狗啊。”
陆既明交叠着腿架在沙发靠背上,伸手去挠狗的下巴,那猎犬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但被挠了下巴还是开心得吐舌头哈气。他脸上还是不见开怀,枕着沈馥的大腿,哼道:“狗怎么了?狗比人实在。”
沈馥眉头一挑,手胡乱拨弄着陆既明的头发,问道:“这是发的什么邪火。”
陆既明又哼了一声,说道:“章家打的好主意,女儿都送到我家来了,就想让我和章燕回结婚,为了图谋那点儿私利,连脸面都不要了。”
沈馥想起了那天在醇园吃宴时见到的那个沉默的少女――章燕回。
“那怎么办?”沈馥顺着他说道,“你总不能不回家吧。”
陆既明转过头来,自下而上看着沈馥,说道:“有家归不得,你收留我吧。”
沈馥不接他的话,只是叹道:“男大当婚,何况你家又是那样的地位,你还是独苗,即便没有了章燕回,也有李燕回王燕回,你能躲多少遍?”
陆既明恹恹地说道:“我不想娶,老爷子和章振鹭还能压着我进洞房不成?”
沈馥不说话,低垂着眼,一下一下地用手指梳理陆既明的头发。他这样荒唐的性子,头发却是又黑又硬,额发抹了刨花水定型,又被沈馥弄乱了。
陆既明脚尖一抖一抖,吊儿郎当地说道:“我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谁能管得了我......”
话音未落,他又突然一笑,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新鲜玩意儿,盯着沈馥的脸,说道:“还不如和你结婚呢,反正你也送了我钻石戒指。”
沈馥心里翻了个白眼,说道:“瞎说。”
这些天来,沈馥心怀鬼胎,正伺机在陆既明身上捞笔大的,陆既明向来四处风流,没个正形,俩人谁也没说破什么,亲了抱了也就算个玩儿。比起男的,沈馥还是喜欢些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亲了抱了算个逢场作戏,再往下可就不好糊弄了。
陆既明突然问道:“你家从前在豫北是做绸缎生意的?”
沈馥把目光定在自己的手指上,看着陆既明的头发在自己的指缝中穿梭。他叹道:“是的。家母去世得早,都是父亲在操持。但豫北打起仗来,生意一下亏损得利害,父亲积劳成疾也去了。我和姐姐变卖了家产,往平洲来。家里只出不进也不是个办法,打算出了年就去找个工作。”
陆既明想了想,说道:“平洲有个做成衣的老号,叫瑞福祥你可知道?他的少东家孟三和我熟,我和他招呼一声,你去他那儿挂个职,爱去就去,不爱去就不去。”
不用干活就有银钱的大好事,沈馥假作推辞了几番,也就应下来了。
陆既明躺在沈馥腿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困了。”
沈馥推了推他:“回家睡去,章小姐就这么晾着,也不像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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