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航里标准女声响起，“前方路口右转，即将进入吴江东路。”
    这是与家相反的方向。
    “道路尽头左转。”
    ......
    “第二个红绿灯右转。”
    ......
    随着导航播报进行，副驾驶的温栀禾神色越发异样。
    “这是去哪里的路。”她望向窗外，语调是不受控的颤抖。
    攥着安全带的右手因过于用力，指尖都微微泛白。
    “前方五百米即将到达目的地：江南兰亭陵园。”
    导航播报响起。
    与此同时，江屹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我们先去看母亲。”
    他说的是‘我们去看母亲。’与导航中冷冰冰的陵园名称，对比鲜明。
    窗外天空笼罩于灰幔，驾驶座的江屹却好像在发光。
    温栀禾心底某处瞬间被照亮，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无论日后相处如何，恩爱也好背弃也罢，这一瞬的感动与真心，值得永远铭记。
    接过江屹递来的纸巾，把泪水擦拭干净，两人并肩朝温母墓碑走去。
    ——
    两人回到温家时，厨房还在忙碌着，既是中秋团圆之日，又是江屹以新女婿的身份首次登门，晚餐布置得稍显隆重。
    温父与温政霖正在前院准备手绘灯笼，隔着围墙听到关车门声，便起身出门迎接。
    江屹改过称呼，温家父子拿出提前备好的红包，这桩喜事算是正式得到长辈认可。
    方才看温母时，身上淋到些雨水，温栀禾与大家打过招呼，前往卧室更换衣物。
    出来时江屹正与温父在石桌旁对弈。
    温政霖在木桌旁作画，瞧见温栀禾，冲他招手，“爸与小江正在兴头上，过来和我作画？”
    “好。”视线扫过石桌旁对弈的两人，而后走到温政霖身旁。
    “我的《嫦娥奔月》画好了，你来一幅。”
    站在木案前，接过哥哥递来的毛笔，俯身伸向水盂中蘸湿，“那我画《玉兔捣药》吧。”
    在研磨好的磨盘中蘸上适量浓墨，手指夹住笔杆，握姿灵活而又稳固。
    ......
    半晌，石桌旁对弈的两人尽兴而来，江屹专注看着木案旁作画的人儿。
    女孩笔触大胆，线条流畅有力，熟练切换着不同色的颜料，时而细绘，时而渲染。
    ——广寒宫一隅正在捣药的可爱玉兔，赫然纸上。
    温栀禾放下画笔，满意地凝视着面前作品，“哥，画好啦。”
    抬眸，哪里还有哥哥和父亲的踪影。
    唯有江屹站在对面。
    “画不错。”男人从画作中收回视线，认真点评。
    “谢谢夸奖。”温栀禾大方应答。
    ——
    晚餐氛围其乐融融，戒酒多年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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