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也进来了。
瞧着福宝被那双爪子勾的严严实实,有些不悦。
伸出修长的手指把冯渊从福宝怀里拔了出来。
然后又把他按在椅子上,墨色的眸子盯着冯渊的包子脸瞧了片刻。
揉了揉,搓了搓,按了按,点了点头。
才开口说道,“没事,昨天还有淤青,今天都消了。打成这样子,就算敷了药,至少也得四五天才能完全消肿。”
冯渊捂着脸,狐狸眼带泪,“真的?”
喜宝点点头。
冯渊听喜宝这么说才把心放下了,对着镜子又心疼肉疼肝疼的好一会儿,才开始整理。
冯渊不仅长得美,也是个极爱美的人。
后来还是福宝想出一个点子来,去街上买了条白色的轻纱给冯渊遮住脸,才好了。
冯渊瞧见镜子里那双盈盈的狐狸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街上。
酒馆里。
冯渊着着那身金衫往里一站,白纱似明似暗,似清似楚的遮住了那张锥子脸。
只露出一双盈盈吊起的狐狸眼,眼波流转,更显风韵清流。
颇有犹抱琵笆半遮面的神采。
满金陵的人听说冯渊被何软蛋家的夜叉给打了,都不知道打出个什么半死不活的样子来,今儿个这么一看,这举手投足之间,风韵更胜从前啊!
酒馆里的人不禁看呆了,筷子顿在半空中许久都不见得动一下。
连端着食盘,肩上挂着洗的发白的抹布的小二哥也跟着看呆了。手一抖,食盘里的酒菜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王管事听见声音,从后房里转了出来。
扬着声音,娇声骂道,“怎么了,怎么了,都造反了不成!”
翘着兰花指捋了捋那半参花白的胡子,又指着小二骂道,“再抖一下,信不信我打折你的狗腿!”
觑着小眼往四周一扫,瞧见冯渊笑盈盈的站在门口,立马又加了一句,“酒馆的生意全被你们这群废物给折腾光了,喜相公对的账八成也是被你们这群小王八羔子给摔没了!告诉记账的牛老头,就说刚才的菜钱从你工资里扣!”
小二弓着腰,低着头,颤缩缩的认了错。
又蔫着脸,顺着墙角蹭到后厨里。
冯渊站在门口,摇着那把牡丹扇,狐狸眼笑吟吟的望着王管事。
王管事其实人不坏,自从被打小交好的刘屠户骗清了全部家当,甩了之后,整个人的人设都崩成了一团了。
原来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温柔气度,转眼间就成了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的画风。
原本那洁净白皙的俊脸,也被他自弃般的留了一把把长得都快能挽成髻的胡子。
冯渊只露出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媚笑,开口。
“王管事。”
王管事同样媚笑,开口。但是那张脸却比着冯渊差早了。面上不知涂了几斤的香粉,胡子上还挂着几撮没抹好的香粉渣子。
这一笑,香粉全都随着皱纹裂开了,纵横交错,看的冯渊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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